燕寒的追问教年轻的中原人面有难色,他望了望四遭,虽然没有发现可疑的窥伺者,还是压低了声音:
“在这里不方便说,你找机会去此地,自然会有人对你说明……”语罢,匆匆将一个纸团塞进燕寒的掌心,之后便疾步离去。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单于要在日扬台迎接天朝使者,你那心上人一定也会到场,结果你偏不听我的,非要去二王爷府等,结果半天都不见人影。”
“哼!”
“哼什么哼?事先说明啊,我只作半天的陪客,晚上四王爷还要我和他一道畅饮,恕不奉陪。”
“无所谓!”
“啧啧,真没良心──想想这些日子是谁给你出谋划策,陪你东奔西走的?取悦不了佳人,你就把气撒在我头上,这世道……唉……”
“庆格尔泰。”
“小的在。王爷有何指教?”
“你很罗嗦!”
“承蒙夸奖。”庆格尔泰嬉笑道,手臂圈住好友的肩膀,道:“算起来,为了这个小阏氏,你这一个月都过得清心寡yù……怎样?要不今晚兄弟请你开一趟荤?”
“我没兴趣。”
“别这么斩钉截铁,又不是四大皆空的喇嘛和尚,就算你心中只有一个‘燕如冰’,偶尔逢场作戏,也无伤大雅嘛。”
“……”
“走嘛走嘛,今晚我不去四王爷那里了,陪你同赴温柔乡如何?”
这回那珈也没有拒绝,由庆格尔泰扯着,去到那久旷多时的烟花柳巷。
第十八章 迷夜(上)
晚间,燕寒瞒着牧仁来到纸条上约定的地点。可当他听闻眼前之人所述的一字一句,长久以来期盼的心一下子坠入冰窖──
“天子昭令:命人严守玉门关,若是楼兰侍子胆敢私自越雷池一步,往日qíng份一笔勾销!休怪吾等无qíng!”
“侍子,吾等不会将此事告诉单于,但也不会cha手,您就自求多福吧。”
“燕寒,虽然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贸然带你离开匈奴,若是东窗事发,这举动对天朝没有一点好处,陛下这样决定也属无奈,你不要怪他……”
章廷无奈地轻叹,观看燕寒的视线透着一丝怜悯,与这样的目光相触,燕寒本能地打了个寒战,颤声道:
“我……陛下……你们不能……求求你,章廷……一定要救救我!”燕寒语无伦次地说,一把抓住昔日同窗,泫然泣道。
“对不住,燕寒……我也是无能为力。”章廷似乎是不忍继续面对手足无措的燕寒,不着痕迹地抹开他的手,道:“最近天朝和匈奴的关系日渐紧张,陛下不愿在这个时候让匈奴找到借口挑起争端,你即为天子旧臣,就应该深明大义,了解陛下的苦衷。”
听到这话,燕寒沈默了,章廷此言其实就是不留生机,早该想到,自己身无长物,又具那么敏感的身份,天子断不可能涉险拯救自己这么一个对天朝毫无利益可图的人!只是自己真要乖乖等死吗?天下之大,难道就没有一处小小的容身之所?
“其实,如果侍子真想教吾等相助的话,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正当燕寒心灰意懒之际,章廷身边的天朝官员忽然这般道,听得燕寒心头一突,战战兢兢望向来人,只见对方捋着胡须,慢条斯理地微笑道:
“只要侍子提供相当的筹码作为jiāo换的条件,天子一样可以保证您的安全……甚至事成之后还能让您重返楼兰,一掌王权。”
“什、什么意思?”听出语带玄机,燕寒心中忐忑,继续追问,只见来人笑意更深,顿了一下,渐渐吐露了此番会面的真正目的……
“什么时候你的口味变得那么叼?这个胖了,那个瘦了,中原女子你不爱,西域女子你嫌弃,到底要怎样的才满意?男人吗?gān脆我找个男人陪你开心算了!”
听到庆格尔泰忿忿不平的言语,那珈兴意阑珊地抬眼望了他一眼,道:
“男人的话,我只要你一人就够了。”
庆格尔泰听罢,起了一身的jī皮疙瘩,找了个离那珈最远的位子坐下,道:“你真是越来越危险了,下次我还是不要单独和你出门,省得被你吃gān抹净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