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听到这番qíng话,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被抛诸脑后,燕寒心中一片紊乱,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那珈没有继续bī问,沈默了一会儿,才道:
“还有一个月……”
“嗯?”
“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去尼雅了。”那珈这样说,一脸期盼:“在那之前,你能回答我,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被一双炽热的眸子盯着,问这样的问题,燕寒有一瞬间,意乱qíng迷……深深望进那珈的眼里,久久无法言语。
“未来的事我都已经想好了:你有了身孕,行动不便,在迦罗分娩之后我再接你去尼雅……我不急着你生第二胎,过上一年半载,待你的身子恢复,我们再……”
可能是感知到燕寒的动摇,那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说自己理想中的未来蓝图,语气甚至带着点得意忘形,这教燕寒立刻清醒!
那珈的想法自作多qíng、太不实际!留在匈奴的每一刻,燕寒都有xing命之虞,他都自身难保了,哪来的心思再去考虑什么儿女qíng长!更何况那珈喜欢的是“燕如冰”,而不是男儿身的他!
这样想,燕寒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冷静地听那珈说完,然后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子,也不马上回绝他,只道:“多谢殿下美意,请容如冰考虑。”
得到这样冷淡的回复,那珈多少有点失望,不过离开之前,他仍旧握紧了燕寒的手说:
“我等你。”
第二十三章 谎言
时光飞逝,一个月之期将至,可那珈等来的,并非他想要的结果。
“臣妾仔细想过了,臣妾已孕之身与小王爷并不相配,更何况不能因臣妾一人之私,坏了皇室宗法,臣妾甘为‘共妻’,毫无怨尤。”
当着单于的面,燕寒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实则却是近乎无qíng的拒绝。单于听罢也颇为无趣,不再提许配之事,不久那珈获悉,更是震惊不已。
“她真的说宁愿做‘共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
“千真万确,”庆格尔泰道,“宫中的仕女就是这样传话给我的,我看这个燕如冰是铁了心不愿跟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不可能!”那珈霍然起身,“我要找她问个明白!”
“喂喂喂,老兄……”庆格尔泰急忙将他拦住,道:“你可知道现在的她是什么模样?”
“怎样?”
“四个多月的身孕,肚皮都开始鼓起来啦,难道你要扯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质问她为什么不愿和你长相厮守?这像什么话?!”
“我才不管这么多!”甩开好友,那珈吼道。庆格尔泰无奈地扶起额头唉声叹气:
“为一个小姑娘,你真的头壳坏去了……罢了罢了,帮你最后一次。”
“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见她一面吗?我去想办法,趁这机会你好好把话对她说清楚,可别像上回一样,枉我一片苦心,却被你辜负。”
多日不见那珈,燕寒原以为被扰乱的心池早已平静无波,可是庆格尔泰的到来,却让那池静水再起涟漪。
“小王爷他病了,药石罔效,所以今次特遣庆格尔泰请阏氏前去观视。”
“病了就应该请御医,让阏氏去又有何用?”牧仁替燕寒拒绝道。
“可是这病只有阏氏医得,旁人医不得。”
“哦?什么病那么稀奇?”
“这种病由五感入五内,深进肺腑,病入膏肓者,就如小王爷,不思寝食,形容憔悴,可怜……可怜啊。”
庆格尔泰舌若璨花,牧仁却不为所动,正yù把话挡回去,燕寒却在身后扯了扯他的衣角。牧仁回过头,看到燕寒愁容满面,不禁皱起眉头低声道:
“庆格尔泰这小子油嘴滑舌,你也相信?他分明是找借口想诓你出去……”
“燕寒明白。”燕寒道,庆格尔泰上次迷昏自己送予那珈的事qíng,他至今都难以释怀,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我知道是那珈不死心,仍想见我一面……既然他想见我,就让我去吧,王爷。”燕寒这样说,顿了一下,道:“我自有应对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