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那珈以为他在故作矜持,又想抱着他做些亲热的事qíng,燕寒却直接从怀里跳开,作出一脸泫然yù泣的样子,道:
“如冰的贱体未愈,如果殿下不嫌污秽,如冰也是可以侍奉的。”
那珈一呆,这才想起燕寒才刚“流产”不久,要知道匈奴男人从不和月事中以及刚流产的女子jiāo合,因为这在萨满教义中被视为不祥,会招来厄运。
那珈并不虔诚,不过他也不愿心上人认为自己不够怜香惜玉,所以只得叹道:
“好嘛,我不碰你便是,你又何必跟我那么生疏?”
说完又把燕寒收进臂弯,“你知道吗,如冰?你是第一个让我等那么久的女人──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你值得我等。”
这话教燕寒一阵心虚,不敢直视那珈,那珈却只将其当作害羞的神qíng,并没有放在心上。
人常道,只羡鸳鸯不羡仙──此时,那珈觉得自己简直比浮在云端还要幸福,只是他却根本料不到,咫尺之间拥着的人却有着和他截然不同的心思……
十二月伊始,天朝又因为疆界的缘故同匈奴开战。
天子遣三路兵马,各领一万人马出关直击匈奴边塞。
开战不到三天,巴图DALAI仅率三千jīng兵,阻击天朝中路人马,大获全胜;旭日gān(四王爷)击退左路人马,拔旗回营。匈奴士气大振,天朝右路军连退两百里,回据关中。
前线告捷,举国欢腾,不过却有一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这个人便是燕寒。
“侍子,该是您为天朝效力的时候了,凭小王爷对您的宠信,诱他出城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诱那珈出城无非是想掳他向单于要挟,燕寒当然明白天朝人的心思,所以也没有多问。
“您不需要担心,只要做好了这件事,您就可以离开匈奴,天朝的大门永远为您敞开。”
面对这个条件说不动心是撒谎,他当然想离开匈奴,可是如果要以出卖那珈作为换取自由的代价……他还是……
“如冰,整天呆在龙城闷不闷?想不想出去玩玩?”
那珈兴致勃勃地问,燕寒一惊,回过神来露出一个苦笑。
眼前这个少年王爷对自己一往qíng深,如果再利用他的感qíng,是不是太过卑鄙了?
“我……”
“我反对!”燕寒才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一旁庆格尔泰便出声打岔道。
“你反对有什么用?我这是在问如冰!”那珈不屑一顾地轻哼,庆格尔泰却难得一本正经地说:“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可是匈奴的王爷啊!现在匈奴正和天朝jiāo战,你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很引人注目吗说不定会有有心人想捉你去要挟单于,这样的话,你那两个皇兄在前方拼死拼活还有什么意义?”
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睨了燕寒一眼,燕寒心头一突,背脊立刻沁出了冷汗。
“那你什么意思?”那珈皱着眉头问。
“不要出城,就算出城至少也要有随从相侍,还要禀告单于,不要教他担心。”庆格尔泰这般建议,那珈却根本听不进去。
“麻烦!”
“那珈,”燕寒轻唤,“听一听庆格尔泰的劝吧,他也是为你好。”
“可是,难道你就不想出去看看吗?”那珈环起燕寒的腰,柔声道:“我经常看到你望着城堞发呆,是在想家吗?”
听到这样体贴的话,燕寒眼圈一红──他当然想念楼兰,想念妹妹如冰,可是一个是已经无法回归的故乡,一个是已经入土的亲人,再如何想念,他都无法见到他们了。
“如冰……”燕寒郁郁的神qíng教那珈瞧得心池一dàng,他将他拥得更紧,紧得两个人都快融成了一个人。
见到这qíng形,庆格尔泰只得识趣地退离。
直到他走远,那珈忽然凑近燕寒的耳朵,道:
“碍事的人走了,我们现在就出城,如何?”
第三十六章
龙城之外的荒原绵延数千里,进入荒原的腹地则是一片广袤的沙漠戈壁,西域人管这片戈壁叫做“塔克拉玛gān”,意为“有去无回”。
“塔卡拉玛gān”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天然湖泊,她的形状如同孔雀开屏时展开的翎羽,因此她得到一个动听的名字──“孔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