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王爷牧仁xingqíng古怪,而且他从来不和后宫的妃嫔同寝……大家都说……”
“说什么?”
“说他和汉人一样……都有那种……那种怪嗜好!”
听仕女这样讲,燕寒马上就明白了:天朝南风盛行,上到天子,下到黎首,不少人都有“契兄契弟”;有甚者,还以夫妻相称。若是在中原,二王爷有“断袖之癖”也不足为奇,可这在匈奴,是绝对的离经叛道。
这样听来,四位王爷似乎都不是易与之辈,要怎样选择,才不致身份泄露?
燕寒凝眉沈思了一番,很快……心中便有了答案。
第二天,小王爷府邸。
那珈坐在案前,闷闷不乐地饮着马奶酒,见状,侧妃乌日娜像往常一样从身后揽住他的颈子,娇声道:
“殿下有什么烦心事?乌日娜愿为殿下分忧……”一边说,一边将丰腴的身子贴向那珈,可惜平素里总会第一时间回应她,同她一道放làng形骸的男子,今日偏偏对这般昭彰的诱惑毫无反应。
“走开。”那珈冷冷地说,听闻乌日娜先是一愣,很快便“嗤嗤”地笑起来:
“殿下还在挂念那位新入宫的楼兰公主吗?那种小姑娘有什么好的?要她选夫,她居然不选殿下,而去跟了二王爷……啧啧,真是个没眼光的huáng毛丫头!”
巴图达(答)赖正戍守边关,不在城中;旭日gān粗豪莽撞,不解风qíng,所以那珈原本还以为,燕寒一定会选自己作第一个男人,可是他偏偏选了那个yīn阳怪气、又有特殊嗜好的老二……乌日娜一句话戳到他的痛楚──教他愈想愈不痛快!
“殿下,别生气了,您这个样子会吓坏人家的……”柔媚的女子主动偎进那珈的胸膛……女xing的馥郁浓香就这样扑面而来,惹得那珈立时蹙紧了眉头──
不知为何,他忽然忆起将燕寒的身子拥进怀中的感觉:纤瘦柔韧,没有脂粉味,宛如少年一般。那种青涩稚嫩一尘不染,十分新鲜,是自己所接触过的女xing中从未有过的……
失神的片刻里,乌日娜主动凑上香唇,那珈一惊猛地将她推开!
“呜,殿下……您弄疼人家了……”
“滚!”那珈喝道,眼看身前的女子露出一脸惶恐,忽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为何之前还觉得此女娇柔可爱,但如今与“燕如冰”一比,却变得面目可憎……无法再让他产生兴趣?
哼,燕如冰……
那珈于心中默念──
不管怎样,你迟早都会是我的人!
另一边,二王爷府。
刚到,燕寒就被王府的主人吓了一跳!
二王爷牧仁大咧咧地在他面前宽衣解带,猴急似的爬到chuáng上──害的燕寒还以为他一大早就想宣yín,可谁知接下来对方一头栽进枕头,马上就睡得不省人事……五、六个时辰过后,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他才转醒,一边伸着懒腰一边哈欠连天。
“咿呀,真抱歉,怠慢佳人了……昼夜颠倒,这是我在天朝养成的坏习惯,如今回了匈奴一时也改不过来,还望阏氏海涵。”扒了扒蓬乱的头发,牧仁道。据仕女说,他曾在天朝呆过数载,两个月前才回的匈奴,不过那期间燕寒一直陪伴在天子身边,鲜有机会和当时作为使者的他照面。
趁着这空档,燕寒扫了一眼牧仁。对方有张俊秀的脸孔,眼睛细长,唇角微翘,看起来一直在笑,像是个懒散又不喜欢约束的人,温和的气质与他那两兄弟给人的qiáng烈压迫感,截然不同。
选择他,或许是正确的……
“王爷,”燕寒心中这般想着,一边冲着牧仁福了福身子,摆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道:“既然嫁到匈奴,我便是皇室的一份子,王爷不必如此客套。”
“哦,既然这样,那你直接叫我牧仁吧。”
“这……”
“王爷长王爷短的,听起来未免太过生疏──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燕寒?”
陡然听到牧仁直呼自己真实的姓名,燕寒心尖一颤,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道:
“王爷,我名唤如冰,而非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