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讨好哄到:“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但是吃了总比不吃好对不对?我抢都抢了,你就别拒绝了。来来来,快吃。”
沈信绷着脸,迟疑许久才恼火的张嘴,像泄愤似的吃掉苏醒手心的饭,三两下吃进嘴里嚼都不嚼便咽下。
苏醒开心不已:“这才对,出来一趟怎么能连口饭都不吃。晚上我们一起去看huáng梅戏吧,今天演《女驸马》,我觉得这部戏最好看,忒有意思。”
常安摇头擦汗道:“你怎么跟老人一样看戏,还不如去看电影,那些戏剧我一点听不懂,依依呀呀不知道唱的啥,没意思。”
苏醒哼道:“依依呀呀的是京剧,huáng梅戏比其他戏剧好懂多了,就是变个腔调而已,仔细听其实和普通话最接近,还是挺好懂的。我把台词都抄好了,对着台词看戏万无一失。”
常安抚额:“你们两个去看!打死我也不看戏!”
“切,又没人求你去看。”
“我擦,老子现在就走。”
“好走不送。”
常安掉头就走了,苏醒无所谓他的去留,拉着沈信说:“晚上我们去看戏?”
“……”沈信其实很想拒绝,理由和常安一样,他看不懂任何戏剧。
“去吗?”苏醒又问。
沈信叹气:“随便。”
冬天还没过去,夜晚的气温更低,这样的季节,沈信不会马马虎虎的外出,答应了陪苏醒看戏,天黑后,沈信也没磨蹭,穿上羽绒服和爷爷一块出门。
苏醒老早就在戏台子前等候,快开场时终于看见沈信家的车开来,沈信和沈老爷一起很快被村民围住了。
沈信径直走向苏醒身边坐下,才发现周围搭着大棚子挡风,如此一来倒不怕冷。
“没想到你爷爷也来了,呵呵,之前都没看到他出现,我爷爷奶奶也来了,在最前面的位置。他们很喜欢看戏,每天必到,我已经很多年没看到他们这么开心过。”苏醒望着最前面的位置开心道,最前面几排几乎都是各村的老人,他们才是真正的戏迷,会看,年轻时也会唱上几段。
沈信道:“爷爷好像也很喜欢huáng梅戏,我不太懂。”
“没事,我这有台词,对着看保准好懂。”苏醒热qíng的翻开小本子,怕光线不好还专门带了手电筒。
沈信瞅着那些字不由莞尔。
沈老爷被簇拥最最前面入座,端茶送水的好不殷勤。
《女驸马》很快拉开帷幕,随着一声‘chūn花带露满园香,rǔ燕双双绕画梁。’唱出,下面的观众全部安静了。
苏醒双眼放光的盯着戏台,沈信拿着小本子看台词,很有点无聊。第一场的开演慢慢进行,苏醒看得入神,沈信百无聊赖四处张望,发现观众席满座,外围还站着不少人。一眼扫去,年轻女观众还挺不少。耳边听到一些女观众嗡嗡的议论道女驸马怎么怎么jīng彩,沈信有点昏昏yù睡。沈信掩嘴打哈欠,无奈的看向苏醒,却见苏醒正襟危坐,两眼直勾勾望着戏台,一眨不眨,那模样有点不对劲。
沈信皱眉拉他:“苏醒?”竟然毫无反应。
沈信神色一变,忙狠狠打了苏醒一下,苏醒愕然清醒:“怎么了?”
“……我问你怎么呢?”
苏醒尴尬道:“我太入神了,呵……”他刚刚很自然的将全部jīng力用在看戏上,不知不觉就入迷,好似身处单独的空间,那里只有一出戏,以及唯一个他。他出神的看着,台上一语一言,一举一动都像慢动作似的融入他脑中,连那主演眨巴了几次眼睛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信从兜里掏出两包巧克力递给苏醒:“吃不?”
“谢谢。”苏醒微笑接过,再不敢在沈信面前太过入神了,他东张西望发现周围很多熟人,还有一些是他小学以及中学时的同学。只是同学一场,记得一个名字一张脸孔而已,并没多余jiāoqíng。
苏醒收回视线,边吃边和沈信聊天,问他香港是什么样的,那里的学生又是什么样的,还好沈信虽然话少,但只要是苏醒主动提出来的问题他都必答。
两人说得正起劲,忽然有人拍了苏醒一下,苏醒吓一跳,回头就看见一张笑脸。
那笑脸的主人大方打趣:“状元郎,你不认识我呢?我是席微微啊,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