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jīng姚雁全程都没有说话,这孩子已经彻底迷上火锅这种食物了,刚开始一直在涮红汤,等到红汤里面的烫菜吃光了之后,新放进去的还没熟,姚雁又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清汤锅底,胡青杨最疼他,当下就从自己这边捞了许多烫好的食材放到他碗里,还亲手配了一碗蘸料递过去,姚雁笑咪咪地道了谢,继续埋头苦吃。
几个人风卷残云,一顿饭吃掉了三十多斤海鲜。
当然了,主力军还是山jīng姚雁。这傻孩子刚化形没多久,还没控制住自己的食量呢。逮着爱吃的就恨不得把肚皮都撑破了。
不过围观四人却没有一个阻止他。
倒不是他们不关心山jīng姚雁,而是他们都知道山jīng姚雁的真身,山jīng本就是天地灵气所化,变幻万千且无常形,哪怕让他吞下一座山呢,只怕肚子都不会鼓起来,和传说中的饕餮有得一拼!
吃完饭后,众人移步花厅,侍从们端上热茶,姚亦昕和苏梦泉开始谈正事了。
苏梦泉没想到姚亦昕竟然和他想到一块去了,顿时惋惜地瞪了一眼苏念白,他生的儿子一点也不像自己,反倒是老友家的孩子,在赚钱的本事和能力上更像是他亲生的,简直心塞!
不过仔细想想,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只要姚亦昕愿意和他们家念白在一起的话,那不照样算是他们家的人了吗?
想到这里,苏梦泉又重新高兴起来。
“所以,事qíng就是这样,苏伯伯,我想这里的老百姓肯定也希望我们这个作坊继续开下去,原先他们自己从海滩上采挖的小海鲜,卖不掉就只能晒gān了自己吃或者剁碎了喂jī鸭,实在是赚不到多少银钱。可是,采挖了卖给作坊就不一样了,一来这些小海鲜容易获得,积少成多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二来,这样的话,作坊那边就需要大量处理这些小海鲜的工人了,做工的收入又是一笔,而且不管是挖贝壳还是处理小海鲜,大人小孩都能做,一家只要有3~4个人能做事,赚的银钱就足够养活他们一家人了。”
“现在我别的都不担心,最担心的就是今后这些调味料和海鲜拌饭酱的销路问题了,现在暂时是军营那边大批量采买的,可是这边的战事早晚要结束,等到他们撤兵了,这些作坊产出的东西卖不出去怎么办呢?”
“所以,我厚着脸皮想替这里的百姓求求苏伯伯,能不能借苏家商行的门路,替作坊将这些调味料和海鲜酱贩卖出去,您放心,jiāoqíng归jiāoqíng,生意归生意,我不会让商行的管事们白忙的,卖出去的调味料和海鲜酱,我做主,从货款里拨出三成的利润分给商行,您看如何?”
“原本我是想多分一点给商行的,可是,最近我去作坊那边的时候才发现,很多家里有孩子的夫郎们想着替家里多挣钱,又不放心将孩子留在家里,便用一根背带将孩子背在背上带去作坊,那些孩子晃着晃着就睡着了,爹爹们忙着做活,孩子被蚊子叮咬了也没发现,实在是可怜。”
“所以,我想从作坊的利润里再单独拨出一份子出来,找几个稳妥的老人家,帮忙照料那些工人的孩子,这样他们也能安心做活,孩子们也有人照应着,等再大一点了,我再请个先生,不说考状元举人什么的,好歹让他们多认识几个字,若是有机缘的话,说不定寒门也可出几个贵子呢。”
“说得好!”苏梦泉眼前一亮,击掌赞同道,“寒门难出贵子,多是因为没有银钱让孩子读书识字的缘故,这样罢,那三成利我们也不要了,那学堂便算作咱们两家合办的好了,商行那边我也让他们采买笔墨纸砚的时候,顺便给学堂也备一份。”
苏梦泉财大气粗,可是姚亦昕却不能真的将这三分利都留下来,他们办个托儿所xing质的学堂,一年花费能有多少?就算再加上先生的束脩和一年的各种花费,顶破天也不过一百多两银子,这还是因为第一年需要采买的东西多,到后面正常维护的话,一年几十两银子足够了。
想了想,姚亦昕将自己的考虑仔细向苏梦泉解释道——
“苏伯伯,您别看一份海鲜调味料只卖20文钱,一竹筒海鲜拌饭酱也只要15文钱,看起来不值什么,但是这东西原料价格低,除了人工几乎不需要什么成本,积少成多,赚的还是不少的,三成利润拿来办学堂太多了。”
“这样罢,咱们两家每年各出二百两银子,拢共归置在一个票号里,寻常学堂里的一应花用都从这个票号里取用,剩下的,若是学堂里真出了那才华出众的学子,家里又没有银钱供他进学的话,咱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从票号里取银子供他读书,如此一来,若是本地真的能出几个寒门贵子,也算是咱们行善积德了,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