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就住在张子安家不远的地方,新盖的房子和张子安的房子都一模一样,他站在三楼,看到张子安家门口聚集起来的人,眉头一皱,就带着住在前头楼里的四个亲信,冒着雨,也往张子安家去了。
张子安正开着电脑看新闻。
这种全球上下同一时间的倾盆大雨,的确是个大新闻,无论哪个新闻台都在播放。
而且不但如此,同时播放的,还有部分植物人清醒后,双目呆滞,嘴角不住地流口水,嘶吼着咬人的新闻。
张子安正要继续往下看,就听到外头的重重的敲门声。
墨九正在给家里的笔记本手机充电宝充电——虽然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墨九就在给张子安买的太阳能蓄电池和各种充电宝充电,林林总总,大概充了有两三千,但等到回到张家村后,墨九又面无表qíng的拆了一堆充电宝,现在虽然外头大雨倾盆,但电还是有的,于是就继续充电。
“我去看看。”墨九把所有的cha座都cha满了,这才起身道,“小安在这里玩。”
张子安:“……”他才没有玩!
不过,因为可以偷懒,所以即便是被说在玩,他也狠狠地忍了!
但是等前院的一阵哭嚎声后,墨九还是披着雨披,跑了回来。
“小安跟我过去前头看一看罢。”墨九有些不想外人看的他和张子安的家,于是只肯让外人等在前头楼里,“我背你过去。”
然后就把前头来的人跟他说了一通。
张子安看看外头的大雨,想了想,才穿了雨披,打了伞,怀里抱着笔记本电脑,往前头去了。
前面楼里,原本冒雨赶来的人,是想要继续冒雨闯到后面去的。但偏偏陆彦带着汪清和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来了,这些村民也就不敢再往后头闯,只得等在这里。
其中一家村民,看着自己家的宝贝儿子痛苦的嘶吼着,嘴角还像不懂事的小孩子那样不住的流着口水。他们想着张子安就要来了,也不差那么一会功夫,于是就把儿子额头上的huáng符给揭了下来——
“吼吼!”那huáng符纸刚刚揭了下来,那个十七八岁的儿子,就猛地扑到了自己亲爹的身上,对准喉咙,狠狠咬了一口。
“啊——”
“杀人了!杀人了!”
“疯子!小远他疯了啊!”
张子安和墨九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陆彦的两个手下正要钳住小远的手臂。
可是叫小远的少年,如今双目无神,什么痛觉都感觉不到只一心在吸他父亲的血。
而且一边吸血,他的脸色就越发变得青灰,指甲也慢慢开始长长,并且悄无声息的要去挠抓住他的一人的手臂。
“别碰他!”张子安脸一黑,上前一步,在小远额头上重新贴了一张huáng纸符。
小远不再吸血,可是身体仍旧在颤巍巍的动着。
张子安脸色变了变,在小远的后脑勺上,又贴了一张huáng纸符,小远这才一动不动,继续流着口水嘶吼着。
只是这一次,他的嘶吼声比之前更加可怕,流出的口水,泛着恶心的huáng色。
原本还保护着自己家里人的村民,立刻离家里人也远了几步。
“这、这是怎么回事?”村长曾孙女小花倒是清醒着醒过来的,偏偏小花的爸妈不信,非说小花不安全,不给她摘huáng符,他这才不得不和小花的爸妈一起把孩子送了过来。
见小花的爸妈离孩子远了两米,村长看他们一眼,只问张子安:“小安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小远他……他这是真的疯了么?还有小远他爸,还有救吗?”
张子安没有答话,而是拿出一张纸来,接了两滴小远流下的泛huáng的口水,那张纸登时化为虚无。
还好张子安手松的快,才没有事。
众人立刻噤声。
张子安又拿了一张纸,放在一直贴着符的一个少年的嘴角,接了他的口水,直到第十滴,那张纸才彻底化掉。
张子安这才看向小远的爸爸。
小远的爸爸刚刚被小远咬了脖子上的大动脉,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可是,张子安想了想,还是给他贴了张符。
“叔爷爷,你们没看新闻吗?”张子安擦了擦手,拖了雨披,这才把笔记本打开,正好是他刚才看的那条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