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奇妙地并不觉得别扭。
魏成毅是个妥当人,早已吩咐了哑巴去准备药食,这一时半会儿只怕沈意还离不得人,便留下守候。
然此刻见他缓缓流泪,整个身子一阵阵地抽搐,方觉自己也有点儿应付不来。
于是他索xing不管那么多,用另一只手在沈意掌心缓缓划写道:“不愿保护你,甚至令你爱他爱得几乎死去的人,无论他多好,对你来说都是坨粪便。哪怕看着香其实也是臭不可闻,你既不想再当苍蝇,就看也不看地从那上面跨过去罢。”
他慢吞吞写完,突然觉得有点儿失礼,便颇不好意思地续写:“我就是举个例子。”
心里却在咕哝,哪怕苍蝇爱上苍蝇也好啊。
沈意在心里默默接纳这些话,一抽一抽地笑着,但停了会儿,仍然哭了。
魏成毅见他揪住自己头发团起身子绝望地抽噎,却是再也忍不住,一把将人抱进怀里,充分利用肩宽优势颇自豪地将沈意温柔环住,慢慢捣着他背给他顺气儿——“哭罢!大,大声点儿。”
沈意终于再也忍不住,反手环住魏成毅就开始大声嚎啕。
人哭泣的声音,在失恋的时候尤其像野shòu。
所以沈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敢在魏伯奕面前哭的,生怕太难听,将自己苦心营造的形象全毁之一旦。
——但根本,他于魏伯奕心中,毫无形象可言。
他声嘶力竭地号啕——被魏晋安用那下流法子侮rǔ的时候他没哭得如此大声,被魏伯奕送人也没有,被形形色色恩客cha进cha出时更是没有。
——但却在魏成毅,在魏成毅怀里。
魏成毅见他放声大哭只觉欢喜,喜的是他心事终于能有个发`泄的出口,而再淤积下去只怕要生疮烂掉。
他环住沈意身子任他哭得尽兴,还偷偷吻了吻他的头发。
哑巴中途进来了一次,被魏成毅打了个手势告知去准备润嗓的,便心知肚明地溜了。
人说爱便是赋予另一个人伤害自己的权利,但这权利哪怕当事者本人都应慎重给予——更当好好珍惜这份权利。
然而若爱人如魏伯奕,那简直就等同于露着软肚皮去给人家戳。
沈意的肚皮儿自认有神功护体,哪怕内脏已经被戳破都还能咬牙坚持,但当血也流尽——那空虚和无望令人头皮发麻,他终是忍不下去,也终是要哭的。
而他哭兴上来简直又吼又叫,时不时还把魏成毅当泄愤对象乱锤一通,但魏成毅却开心得很。
待他哭累,魏成毅怕他现在睡着等会儿做噩梦,便悄悄找准他昏睡xué,点下去之前用尽全部意志力吭出一句连贯的话:“……你可愿意同我走?”
沈意此刻已经累得天旋地转,但这一句话还是分得清。咬牙想想,凭自己一个人当然是走不成,若有魏成毅可利用……他恐惧至极亦分辨不清人负我我负人,只急切切要寻根浮木——“好……这是你说的,不……不能反悔!”
而魏成毅却没有回答,只点了沈意睡xué,把人稳稳当当放好了,方扯动着他那经年未用的僵硬嘴角,竟是微微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来临,面瘫要爆发了,也祝各位新的一年心qíng事业健康都更给力!请和所爱的人一起幸福下去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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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二十、享受抑或折磨都是X者见X …
作者有话要说:被冻得浑身发抖的人表示还有五六章完结,求冒头求吐泡T口T!!!
二十、享受抑或折磨都是X者见X
既然已经打算好了要跑,甚至找到了后援——那么,就要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而且是立刻开始。
沈意到现在才真真地明白魏成毅为何要帮他,但他仍然不信任魏成毅。
第二日起早,魏成毅留下封信说是去练功,教他好生准备,但要记得喝留下的药粥,一天三顿。
沈意自是不敢怠慢,喝完就匆忙到了楼里。
“叫账房来。”沈意瞅了个没人的时候,便唤来软青令他去找最为心腹的一位帐房先生。
风月楼虽说老板是沈意,但宣王和侯爷都是不折不扣的大东家。沈意思量着这馆子肯定是带不走,别说带不走了,只怕钱也捞不上。所以当然是要靠着自己这些年的私蓄过活——但若能捞,这最后关头当然要尽其所能多捞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