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红色晕入了澄澈的溪水,叶白看见了水底的时候和水中的鱼,也看见了倒映在水中的,那染了色的瞳孔。
叶白闭了闭眼。
体内的真气自经脉中流出,缓缓淌过周身,再流入经脉。
叶白重新睁开了眼,倒映在溪水中的瞳孔的颜色,已经恢复了寻常的深黑。
另一头,被叶白叫着看管几个侍卫的冰火shòu已经咔吧咔吧的吃完了先前叼回来的公鹿。百无聊赖的来回转了一圈,没找到猎物的冰火shòu就把目光放在了那围成一团的侍卫身上。
唔……那几个,也不知道味道如何……这么想着,冰火shòu的眼珠狡诈的转了两圈,嗯,如果伪装其中一个不知死活的准备逃跑……唔!不对不对,一个好像没什么ròu,那应该是一群合伙了想要逃跑,然后……
想着想着,冰火shòu咧开嘴,笑了,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和顺着尖牙往下流的口水。
那几个时不时就担忧的偷瞧着冰火shòu的侍卫看见冰火shòu这副模样,魂都吓没了,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全。
字典里没有犹豫这个词,想gān就gān的冰火shòu当即悠悠的踱着步,向那挤在一起的几个侍卫走去。
那几个侍卫哆嗦得更厉害了。忽的,其中一个脸色惨青惨青的侍卫突然激动起来,猛地就把手举起来死命挥动,甚至还露出了一脸感动的笑意。
紧接着,其他呆在的人也纷纷露出了感激惊喜的笑意,甚至有一两个特别激动的眼里还泛出了点滴泪光。
冰火shòu顿时一奇:莫非这些人也知道进了它的肚子是一种荣耀?
这么琢磨着,越琢磨越觉得事实就是这样的冰火shòu刚刚满意得准备给予对方大大的荣耀的时候,就听一个熟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好了,回去。”
正准备享用早餐的冰火shòu一呆,再看那几个激动得qíng不自禁蹦蹦跳跳的早点,顿时就悟了。
感qíng是……冰火shòu咬着牙,恼羞成怒的吼了半声,就见一袭青色衣衫已经毫不留恋的同它擦身而过。
帝都,宰相府。
带着冰火shòu和饱受惊吓的几个侍卫回到宰相府的叶白,刚刚踏进自己的院子就被房先生给拦住了。
跟着叶白走进了厅堂,房先生微笑的递上了手中的一叠东西,道:“这些东西少爷不妨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好玩的。”
叶白看了一眼,认出面前的俱是合该由朝臣直接递jiāo给皇帝批阅的奏折。
他翻了最上面的两份奏章。
一份是对飞云城歌功颂德,提议大力发展的;一份却是对飞云城痛陈怒斥,要求‘拔除毒瘤’的。
叶白沉默着,站在他对面的房先生,或者说房先生背后的叶谦,给出了两种结果……
——让他选择。
○五八 何当共剪西窗烛
房先生给的选择题,叶白没有选出来。
他只简单的叫人离开后,就在宰相府的院子里开始闭关。则jiāo给上次跟他上山的侍卫带着每天出去觅食。
如此一来,虽然叶白什么都没说,但明眼人一眼,就知道对方是妥协了。自觉了却心头的一块大石的房先生一面开始重点关注只剩三天了的宴会,一面为以防万一,依旧着人看着叶白。
月朗星稀。
盘坐在蒲团上的叶白缓缓睁开了眼,红芒自他眸中一掠而过。
外头传来下来战战兢兢却坚持不懈的叫唤:“少爷,时候差不多了,该换衣服了。”
叶白站起了身:“进来。”
似乎对突然响起的回应没有准备,外头静了好一会,才响起忙乱的脚步和压低了的各种声音。
片刻之后,一排侍女捧着各种衣服饰品鱼贯而入。
没有说什么,叶白直接示意她们动手。
进来的侍女明显都是熟练了的,刚刚飞快地除下叶白身上本来的那件简单衣物后,一件件一层层样式华贵的新衣衫就已经套到了叶白的身上。
为衣服的复杂皱了皱眉,但叶白依旧没有说什么。
不到一盏茶的□夫,进来的侍女为叶白最后系上镶玉的腰带,这才恭敬的退到一旁。
宰相府内府的总管上前一步:“还请少爷先至中厅等候。”
叶白就走出了房间。
懒散的趴在庭院里,用鞭子似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打着空气的冰火shòu听见了响动,撩开眼皮瞅了叶白一眼,复又合上,继续百无聊赖的用尾巴甩出一朵一朵的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