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钉截铁的说出那句话呢?
松涛苑外,是一片欢欣闹腾之景。
对一路上不住向自己行礼的下人视若无睹,叶白只径自向自己问到的主院方向走去,不曾有半点迟疑。
松涛苑离主院并不远,只大概近百步的距离,叶白便来到了主院外。
主院外,守着两个持剑肃立的侍卫。
其中一个侍卫见叶白行来,顿时便上前一步按剑行礼:“见过寻少爷。”
“让开。”叶白平静开口,却并不停步。
另一个侍卫眼见这种qíng景,神色当即便是一厉,同样上前一步,和之前那侍卫一起用身体堵住了院门:“寻少爷见谅,这城主府里的主院,想来还是没人能擅闯的!”
叶白停了脚步。
这qíng景若是换成之前,他自然是半点不惧的……可现在其实不是从前了,所以叶白也就不得不想一想,如果他在这里发生冲突,是否还能再见到闻人君,进而达成自己的愿望。
沉默只是片刻,几息功夫之后,叶白便开口:“通报一声,我要见闻人君。”
两个侍卫的眉头一下子拧成了疙瘩。
先头站出来的侍卫挑起眉头就要说些什么,却被另一个拦住了。只见他再行了一礼,有礼而平板道:“寻少爷,宴会马上就开始了,城主正在里头准备,您可以在此稍等一会。”
这话的言下之意是不让叶白进去了。
叶白确信自己听得明白,所以他的手按上了那漂亮长剑的剑柄:“让开。”
开口说话的侍卫脸上飞快的闪过了一丝惊奇。但惊奇归惊奇,他依旧稳稳的站在叶白面前:“寻少爷,城主——”
叶白按在剑柄上的手指动了一动,然后——
“是寻儿么?让他进来。”
平静的声音自院内传来,辨不出方向,却清晰得如同是在人耳边响起。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虽换了一个身体,叶白的经验却都还在,也因此虽只听了这一句话,但还是能确定——确定若单论功力,自己同对方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了。
叶白的眼神闪了闪,然后将手自剑柄上撤了开来。
而得了吩咐的两个侍卫,虽不愿意,却还是恭敬的让开了地方。
主院颇大,却也冷清。一路都没有看见人的叶白凭着经验和直觉,径自走到了主院的书房。
书房内没有人。可闻人君的声音却在叶白刚刚踏进书房的那一刻响了起来:
“书柜旁的铜灯,按左三右四的顺序转。”
叶白照做了。
铜灯左侧的书柜无声无息的滑了开来。
神色不动分毫,提了剑,叶白转身便钻进那黑幽幽的走道,未曾迟疑片刻。
黝黑的走道是向下的,并不太长,估摸着只走了二十来步的距离,叶白便看见光——是自走道尽头的密室内透出来的。
叶白走进了密室。
房内已经站了一个伟岸的男子。男子是背对叶白站着的,乌黑的长发被玉冠整整齐齐的束了起来,一袭月白衣衫并无多余缀饰,但穿在男子身上,却尤显尊贵——是一个能让人过目不忘的男子。
是闻人君。
叶白的视线胶在闻人君背负于身后的双手上。
那是一双特别漂亮的手,肤色玉白,十指修长,指腹和掌心还有些薄茧——是一双特别漂亮的,拿剑的手。只是食指上却有个破口,还兀自淌着点血。
有些美中不足。叶白不大高兴的想着,视线又在对方手上流连了一会,方才扫一眼一直没注意的密室。但就是这一扫,却让叶白倏然怔住了。
密室其实不大,也没放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只是有一块牌位。
一块刚刚被闻人君用血书上字的,名叫‘叶白’的牌位。
牌位到底是为谁准备的,似乎无需多言。
就这么站着看了好一会,叶白方才开口,口气里罕见的多了几分奇怪:“为什么?”
为什么准备牌位?为什么是由你——准备牌位?
再是天纵英才,闻人君也不可能听明白叶白此时的心声,所以他只是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不答应叶白的请战么?我现在告诉你。”
淡淡说完之后,闻人君不再看着牌位,而只走到叶白左前方的石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