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众人不解,为何明知前有埋伏还要往前,这无疑是自寻死路吧。
段君恒倏然出手卸下杀手的下巴,“因为他在说谎。”
“不可能。”程功不容别人质疑他所制造的药的效力,“我这药剂可让人痛不yù生,生不如死,如此严刑之下还有谁敢不吐真言。”
童辛又蹲了下来,深深地看着杀手的眼睛,“我娘说,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不论多高明的伪装和谎言,都能在人的眼中看出蛛丝马迹来。”
闻言,童逸很气恼道:“难怪不论我装成何人你都能一眼认出来。”
童辛抬头幽幽地看着童逸,“我能认出你来绝对和你的眼睛没关系,而是我每每都能感觉到你那对我执着的爱意。”
童逸:“……”
段君恒提醒道:“又绕远了。”
“哦,”童辛转头回来看着杀手,言归正传,“我……刚才是从哪里绕出去的?”
杀手:“……”
一gān人:“……”
段君恒无奈的又道:“眼睛是心灵的窗花。”
“……”童辛很认真对段君恒道:“所以我该在他眼睛里看到连年有余、五谷丰登、喜上眉梢还是驾鹤归西?”
段君恒:“……”
慢了半拍后一gān人才一惊,“哈?驾鹤归西,谁家窗户贴这玩意?”
童辛站起身看他们,“所以该贴门上?”
“……”
“贴门上,那可招小鳏夫了。”童辛十分之担忧道。
“……”
徐子洲傻傻地问道:“为什么招来的是小鳏夫?不是小寡妇?”
童辛白他一眼,“你见过哪家的寡妇会半夜翻墙爬窗去偷qíng的?就算她不想要贞洁牌坊,也不会想要被浸猪笼的。”
徐子洲又问道:“……那要是那家驾鹤归西的老婆呢?两鳏夫凑一块能gān嘛?”
童辛莫名的一握,做加油状,“我娘常说,两攻相遇,必有一受。”
别人有没听懂段君恒不知道,但他自己是懂了的,赶紧又把童辛拧回来,“绕远了,又绕远了。”
童辛很无辜道:“我这不是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绕出去的吗?”
“都说是从眼睛是心灵的窗……框?”最后一直,段君恒十分之不确定道。
杀手囧,“……”我眼睛想脱窗。
宁王不耐烦对童辛道:“罢了,罢了,你就说你从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吧。”
童辛倏然收起嬉闹的表qíng,很郑重道:“我在他的窗框上看到了……”
杀手:“……”能说眼眶吗?
“什么?”众人齐声问道。
童辛谨慎地将声音压低了几分,道:“分泌物。”
一gān人:“……”虽然他们都没听懂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但他们有预感那绝对又是出乎他们意料的东西。
“俗称,眼屎。”童辛一脸的我非常的专业。
“……”果然。
杀手无声地呐喊道:“那是泪痣,泪痣……”一万遍。
一gān人齐整地看段君恒,示意他来解释。
段君恒一点童辛的哑xué,道:“高明的谎言是三分真七分假,这人的话不全是假话,有埋伏应该是真的,但绝对不是神机营的,而且埋伏的地点也不是他所说的中间这条道的前方,应该是右边这岔路。”
宁王拧眉看向段君恒所说的右岔路口,“你们为何敢这般肯定?”
段君恒道:“我等这一路走来都是很随意的,就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下个路口会往哪个方向走,就为了避免有人预先知道我们的路线在前方设下陷阱。”
“没错。”众人点头。
而这随意的走法当然出自那个暂时不能说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段君恒的某人。
段君恒一指那杀手,“是故他说他们来偷袭我们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同伴在前方设好陷阱,这我是信的。”
众人思忖片刻,皆附议。
“但说是神机营在埋伏,我便肯定了我的怀疑了。”段君恒将童辛拉到身边,“朝廷因某些在此不可明说的缘由要顾忌到童家,因此还不会这般公然和童家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