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愣地看向他,良久才沉吟着开口,“下个月是你生日……”
“原来你是在烦这个……”白泽忍不住睇了他一眼,悠悠地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我都已经三十岁了。呵呵~再过几年,我们就都是老头子了。”他好笑地冲他眨眨眼。
“你不老。”冷静蹙眉。
“现在是不老,以后总会老的,你也会老的,不过,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慢慢地变成两个老头子,头发变白,牙齿掉光,满脸褶子,呵呵,也……呃,也挺不错的,你说呢?”真是很难想象冷静老态龙钟的样子,世界上最冰冷的老头,那会是什么样子的?想想他都忍不住直乐。
冷静看着对方不明所以的眉开眼笑,知道对方多数是在心里腹诽他什么,也不追问,只是淡淡地问他,“你想要什么吗?”
白泽瞟过来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你就是在为送我什么礼物烦恼?”有点好笑地在他嘴角啄了一下,然后“不怀好意“地斜了他一眼,低头掰着指头数起来,“恩,让我想想,你已经送过我数不清的围裙、高级西装、睡衣、手表、领带、玉佩、按摩浴缸、手机、仙人掌……”
如数家珍的一样样报来,白泽心里有感动有无奈,更多的是哭笑不得——自从“围裙”事件以后,冷静明显染上一个毛病——动不动就送他礼物。从那些网购的匪夷所思的qíng趣用品到高级成衣、名牌配件,甚至还有那次他让对方开车去家具商城买chuáng上笔记本电脑桌的时候,对方“顺便”买回来“送”他的按摩浴缸、水chuáng。那天家具中心来他家送货的时候,他的表qíng可谓“囧囧有神”,抚着额问对方他们家哪里有多出来的地方放这些浴缸啊水chuáng啊,男人在稍稍愣怔之后,表qíng无辜地转身而去,后来才轻描淡写地向他说明了原因。白泽知道他当时其实根本就没来得及想这么多,就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些chuáng和浴缸他们会用得到,于是毫不犹豫地买了,填写送货地址的时候也下意识的写了现在家里的地址。惹出这么不大不小一个麻烦,“甩手大神”却两手一摊溜了,害得他只好手忙脚乱地让家具中心的人先进门——七手八脚指挥他们浴缸放阳台、水chuáng放书房,顶着对方“古怪”的打量眼神把人送走,两天以后再请搬家公司的人把浴缸和chuáng搬到了冷静的豪宅。
他虽然多少能够明白男人的动机,后来也到男人的豪宅亲自“体验”了浴缸和chuáng的功效,不过在当时的qíng况下,他心里多少有些恼火,瓷着牙绷着脸,狠狠“教训”了男人一顿,一直讲到他觉得口gān舌燥才肯罢休。冷静倒是从善如流,也不申辩,拧着眉听他从头说到尾,最后冷眼环顾了屋子一圈,轻描淡写回了句“以后买小的”,说完赌气一样抬脚就走,他哭笑不得,最后也只能作罢。
之后男人陆陆续续送给他的就是诸如玉挂件和手表之类的“小”东西——身材是小,身价却不小。都说“huáng金有价玉无价”,玉挂件是男人在一个古董拍卖会上拍来的,五百万。手表也是和他手上一样款式,一样出处的瑞士限量全手工制作名表,六十万。
冷静每次送他东西的时候只有简简单单,命令般的一个字“给”,也不跟他多说这小小礼物是多么的名贵不凡。问他为什么要送给他也只会说一句“很适合你”这样的话。
他心里是知道的,这些贵重的礼物,其实与金钱无关——男人只是想把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给他,给了他,他就会满足,心里也会觉得快乐。他又怎么会不懂呢?脖子上的这块玉,据说是明朝时候的一位得道高僧曾经所戴之物,寓意吉祥,可保平安。也不知道男人从哪里得到的风声,为了这块玉,提前弄到了邀请函,又为了能够准时出席拍卖会,硬是把拍卖当天的一个小型股东会议挪后,一心一意的,给他拍来这块“祥玉”,送到他手上。
他从来不知道,冷静居然会是个迷信的人——他当然不是,只是因为想到他,纵然那些保佑平安的逸闻传说其实只是拍卖行的宣传造势之言,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可言,他也秉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千方百计要为他争取来。那些衣服手表,他也总喜欢以自己平日的标准来给他买。总之就是一定要他觉得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