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博看他只惦记著吉时,却根本不将他的心意放在心上,心下又气又恼,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压了压怒意轻声道:“吉时!吉时!你就想著那吉时,那元文昊有什麽好,他老婆一堆,”见紫瞳yù张口,元文博似是料到他想说什麽,便冲动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麽,无非是想说我的公子也很多,对不对?瞳儿,你等著,我去想办法过几天把你要回来,至於华音殿的那些公子我也会给些银钱送走,让你知道我喜欢你的心比他诚多了,以後华音殿里就你跟我,你写诗我作画,你弹琴我chuī箫,你我二人过那神仙般的日子,比你在东宫殿跟几个人分享元文昊好多多了,怎麽样,怎麽样!”
元文博唧唧咕咕地说了一堆,又颠三倒四的,但其意思紫瞳却听得分明,刚才他确确实实听到了元文博说他喜欢自己,这样想著不由心头发热,暗道这负心薄幸的冤家终於肯说句人话了,听元文博说的这样qíng真意切,若是过去只怕立马便跟元文博回了华音殿,但此时他已历过一番无qíng无义的事qíng,心防比以前重的多,所以当下只道:“好话谁都会说,镜中花谁都欣赏得到,不过哪里及真正手里有一朵花?虽然这朵花或许不是最好的,但能有就不错了。殿下自重,紫瞳告退。”
元文博急了,本想跟紫瞳保证他不是信口胡说的,但见那边宫人提著宫灯找了过来,也只得放那紫瞳离开了,不过仍憋著声音低叫:“瞳儿,你且等我几日,我去安排。”
紫瞳听他说的真切,脚下不由顿了顿,几乎现在就想跟元文博回去,但一想到他的前科,再加上他也不能让元文昊在众宾客面前丢脸,这几样事qíng杂在了一起才让他压下了冲动的qíng绪,回到了昭阳殿。
当晚的婚宴後来的事qíng自不必细说,紫瞳心qíng复杂地跟元文昊拜堂,而那元文博只在一旁喝闷酒,紫瞳尚明白自己晚上不会跟元文昊dòng房,所以除了思念元文博倒也无其他qíng绪,只元文博可怜,看著司仪唱著“送入dòng房”当场就捏碎了一只酒杯,一想到自己所喜欢的人今晚在跟别的人缱绻缠绵,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他恨不得马上离开东宫,看著眼前这片红色真正刺眼,可真到了东宫夜深送众宾客离开开始宵禁的时候,他又不想离开了,不过再怎麽不愿意,他也没有留下的理由,只能落寞地看著东宫关上了门,渐灭了声息,在东宫殿外痴痴站了很久这才回转华音殿。
华音殿里一片寂静,倍感凄凉。
人在寂寞、凄凉、孤单的时候就容易犯错误。
本来元文博是没有召唤明月来侍寝的,只没想到明月这几天因元文博的冷落正yù好好表现,所以晚上听到元文博去赴宴,明月就一直在自己的处所撑著没睡,等元文博回来──没有元文博的召唤他不能在华音殿正殿等。此时听宫人报元文博回来了,而且好像还喝了不少,便赶紧煮了醒酒汤,带到了华音殿。
元文博此时虽醉眼朦胧,心头其实还是清醒的,只手脚不听使唤,走路有点东倒西歪。
元文博见明月送来了醒酒汤,推己及人,暗道自己喜欢紫瞳,得不到如此伤心失落;这明月只怕却是喜欢自己的,过几天就要送他走,只怕也会伤心失落,如此一想,便没责怪他不经召唤就来了华音殿的事。
明月见元文博并未责怪自己擅自来华音殿,又乖乖喝下了自己煮的醒酒汤,心下高兴。他本来是想趁著元文博酒醉求得欢好的,此时见元文博不同往日端著皇子架子显得平和反而不好撒痴撒娇了,便侍候著元文博洗漱停当,又扶著他上chuáng休息。
明月试了试解自己的衣服留宿的可能xing,元文博见了,想起了自己跟紫瞳说的只留他一人的话,原想阻止,後来想想,自己不临幸他两人只躺在一起睡一晚又能如何,这孩子过几天被自己送走还不知怎麽伤心呢,这样想著就默许了。
在明月脱衣服的时候,元文博突地问他:“明月,你喜欢我麽?”
明月愣了愣,暗道喜欢怎样?不喜欢又怎样?三皇子是自己的主子,哪有喜欢与不喜欢一说,这也不是自己能作得了主的,自己的命运不过如此,现在三皇子是自己的主子,自己如果不小心侍候,哪天被赶了出去流落街头,不知道会何等凄凉。
不过三皇子比其他几个皇子有qíng趣得多,跟三皇子在一起既不用担心像大皇子的娈童那样会遭到残忍对待又不像太子四皇子那样无聊,所以从qíng感上来说,算是喜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