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斜何晏一眼,“老夫倒是能给你配一副下体流血的药。”
何晏轻笑一声:“许太医莫闹。”
老太医摔了手上的gān灵芝,“罢罢罢,我这就给你配了药带走,老夫一把年纪,实在受不住这等屈rǔ调戏。”
言毕,便转身去了药方配药。
顺顺缄魔了半晌,“未想许太医竟答应的这般痛快。”
何晏敛面儿上笑意,“在宫里头混了这么些年,官居太医院之首,自然是一点即透,不必多费口舌。”
顺顺道:“主子配这药,意yù何为?”
何晏只淡淡道一句:“你到时候便知道了。”
且说那屏障后头的老太医将药材配好,搁在银盘上称足了,正yù包进纸包里,却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身,狠狠的抓了一把泻肚药,丢进配好的药材里头。
老太医眼底冷光熠熠,
“兔崽子,拉不死你。”
第60章 陷害
何晏同顺顺拿了药后从太医院出来,已是日落西沉。
顺顺将那一小包药收入袖儿里,“主子,这回得去御书房了罢。”
何晏悠悠道:“还不急着过去。”
顺顺恭声道:“既然如此,奴才先陪主子先回未央宫罢。”
何晏侧了脸,面儿镀一层暖色夕照,“你同宁嫔宫里头的人能说上话儿么?”
顺顺道:“奴才同璟瑄殿里的李公公还算熟。”
何晏点点头,“不错。”
顺顺抬了头,“主子有何吩咐。”
何晏道:“回宫再说。”
待两人回了未央宫,已是暮天雁断,皎月初斜。
未央宫的宫女白裙摇曳,燃了那九曲玲珑灯里的红烛,焚了檀香,冷烟袅袅。
见何晏回来,都纷纷福了身子。
何晏一摆手,“都下去罢。”
后又转身吩咐顺顺,“下去将拿来的药煎了,别忘了留一点出来。”
顺顺一愣,“留一点作何之用?”
何晏道:“回头寻个机会,塞到璟瑄殿李公公身上。”
顺顺这才明白过来,低声应一句,“主子放心。”
何晏缓步踱到里头,低头去看躺在龙chuáng上的人,“你怎么一副要断气的摸样?”
淮淮尸首一样横在chuáng榻上,“真真是时势颠倒,想当初你整日赖我chuáng上不起,这回反倒换成了我赖你chuáng上了。”
何晏道:“你可较我运气好上许多,这是龙chuáng,不像婳羽宫那旧chuáng板都掩不住的霉味。”
淮淮摸摸肚子,“一天没吃东西了,忒饿。”
给淮淮提这一嘴,何晏倒是有些腹胃发酸,想自己一整日疲于筹谋,好几次都错过了用膳的时辰,到了这个时辰,不免饥肠辘辘。
“待会叫顺顺拿些点心过来就是。”
淮淮喜滋滋的自chuáng上坐起来,“再来些厚ròu肘子就更妙了。”
何晏蹙眉,“膳食要吃的jīng细,你打哪里听来的这些粗鄙菜色。”
淮淮咽了口水,“同chūn宝一起吃过。”
何晏听那两个字便冒火,转身自内殿里寻了半晌,
“就没个得力的物件么,不给那小太监点教训,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外殿的锦帐忽然悉嗦作响,脏兮兮的小手扒在漆红的柱子边儿,探出头的人,圆脸上挂着青huáng的鼻涕。
“我在这儿呢。”
何晏一惊,“你什么时候潜进来的?”
淮淮忽然道:“chūn宝,莫非你武功练成了?”
chūn宝见淮淮一脸关切,百感jiāo集,“淮淮…”
淮淮眼眸莹润,“chūn宝…”
“淮淮…”
“chūn宝…”
何晏恼羞成怒,“够了!”
言毕,便将眼泪汪汪盯着自己的小太监提起来,悬在空中。
chūn宝给揪起的领子卡的满面通红,“淮淮,你莫不是喝药喝的神智不清了,怎的一会一个样儿?”
何晏狠声道:“你当初害我丢尽了脸面,我今日定不饶你!”
正要下手,却听得外头的太监音调悠长,
“皇上驾到——”
悬在半空中的小太监,鞋都掉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