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_作者:priest(105)

  沈巍默默地摇摇头。

  赵云澜心里的疑问其实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可惜看见了沈巍那种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的表情时,顿时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于是他走出去涮了杯子,和衣躺在病房给陪chuáng人员准备的小铁丝chuáng上,单人chuáng又窄又短,赵云澜躺上去只能微微蜷缩着,显得有些委屈。

  这么委委屈屈地躺下,他还不忘了顺口嘱咐说:“不早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一声。”

  话音没落,赵云澜就想起对方其实并不是真的“病人”,他发现自己今天简直是说一句错一句。

  赵云澜从未像现在这样,深沉而清醒地认识到关于“自己是个二bī”的这个悲催事实,于是他果断决定闭嘴,侧躺一边,闭眼假装睡着了。

  只是这一宿,大概是谁也睡不着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祝红最先敏锐地发现了,他们赵处“老实”了。

  具体表现在,他不跟朗哥那胖子出去鬼混了,不满嘴跑火车地胡说八道了,也不没事撩闲调戏沈教授了!

  甚至连他们申请公费逛一逛当地夜市,也被赵处一挥手批了,既没有骂人,也没有凑热闹同去的意思。

  在沈巍的“复查”过程中,赵云澜就每天就拿着个小平板,窝在医院病房陪chuáng的小单人chuáng上,上网或者看一些稀奇古怪的资料……唯一比较不同寻常的是,祝红听见赵云澜偷偷嘱咐郭长城,让小孩把他落在宾馆里的行李找出来,拿几件换洗衣服过来。

  综合上述种种迹象,祝红意味深长地看着赵云澜,怀疑是他酒后那什么,把沈巍怎么样了。

  难道是太惨烈了,以至于把人家半夜弄进了医院抢救?

  对此,祝红还是有些疑惑的,一来赵云澜是个海量,那天真喝多了的其实是沈巍,以她对赵云澜的了解,他们赵处当时的状态顶多是“有点上头”而已,绝对没到失去理智的情况。二来赵云澜情场风评一向不错,跟过他的人都承认,这人舍得花钱,也不随便朝三暮四,跟前任从来都是好聚好散,从没听说过他有什么不良癖好,更没发生过qiáng迫谁之类的事。

  那难道是沈教授魅力大得让他们赵处一头栽进去,以至于要死要活了一番,又上演了非主流的qiáng制爱?

  祝红百般脑补不得其解,酸溜溜地想,姓沈的有那么好么?

  那天晚上,赵云澜语焉不详地提了一句,让沈巍“配合”一下医院,也不知道沈巍是怎么配合的,反正过了两天,诊断结果就出来了,说他是因为酒jīng过敏导致的心脏麻痹。

  临走送他们到机场的朗哥听明白这事,立刻好一番顿足捶胸,拉着沈巍的手:“兄弟,老哥哥要知道你不能喝,那说什么也不能让你碰一口啊!”

  赵云澜一想起那胖子自称是谁的老哥哥,眼皮就忍不住跳了跳。

  朗哥一边跟沈巍说话,一边还鬼鬼祟祟地觑着赵云澜的脸色,一见他面有菜色,立刻松开了沈巍:“下次咱们有空再聚,朗哥得给你赔罪,让你喝铁观音,我得当着你的面,一个人chuī二斤不含糊,你看怎么样?”

  沈巍不明白为什么他“一个人chuī二斤”就算给自己赔罪了,只好客客气气地点了点头。

  赵云澜伸手拎起两个人的行李,提醒了一句:“该过安检了。”

  沈巍赶紧回身说:“我自己来。”

  赵云澜往旁边闪了一下,一声不吭地替他把行李拎进去了。

  目睹了这一现状的特别调查处熊孩子组,以林静为首,分别发出暧昧的gān咳声,他们完全不能明白自家领导心里那一江chūn水向东流的苦bī,还唯恐天下不乱地各种挤眉弄眼,集体挤兑起赵云澜来。

  只见林静深情款款地回过头,问楚恕之:“你饿吗?”

  楚恕之用登机牌捂住半张脸,做娇羞状:“嗯,我还行。”

  林静:“那你等着,我给你买点吃的去。”

  楚恕之继续捂脸,好似牙疼犯了,“嘤嘤嘤”地说:“哎呀你别忙了嘛,飞机上都有。”

  林静学着赵云澜的大爷样,一摆手:“那是给人吃的吗?就算是给人吃的,我能让你吃那个吗?”

  ……然后当时在龙城机场,赵云澜就给人家买了“给人吃的”垃圾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