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你就知道了。”
福昌长公主“扑哧”笑了,含泪道,“母后还打趣起女儿来了。”
明艳命大丫环分花去了寿膳房吩咐添菜,带着明湛回了自己房间。
明湛在明艳掌心写道,“父王已经同意把大姐姐的婚期推到明年。”
明艳从明湛的袖子里掏出小本子小铅笔,坐在梳妆台前,一面掀开小本子,一面温声道,“天渐凉了,皇祖母赏了我几块儿好皮子,我让丫头们给你做了个手捂子。”一面写道,“到底治标不治本。我一想到姓杜的就想吐,难道真去做那便宜娘?”尚未大婚,明艳怎愿认命!
“自然有办法,只是不好我们开口,”明湛腾出一只手捏捏明艳的手心儿,接过笑写道,“反正还没嫁,先把那个女人孩子扣在手心儿,我会让杜如兰来求我的。到底是御赐的婚事,我们何必去得罪皇伯父,他可是个好面子的人。这次毁了婚,大姐姐的婚事还得御赐。”
明艳松了口气,笑道,“这个念书时拿去使,帝都这会儿就这样的冷了,听说过些日子,能把耳朵冻下来。还会下大雪呢。”接过明湛手里的铅笔写道,“那我就放心了。”以前觉得明湛是个小没用的,到了帝都,她日夜担心明湛会被欺负,没想到最终还是弟弟护了她。
摸了摸明湛的头,起身从chuáng里拿了个蓝锻子包袱,打开来,里头有一副手捂子、一双貂毛袜子、一副毛耳罩儿。
明艳打发着明湛试了,说道,“如今天气越来越冷,早上出门多穿些,宁可到学里热了再脱,别去抖jīng神冻着。”
明湛点头。
“手炉汤婆子都要记得带。”
“那些书本课业的,随便念念就行了,又不指望着你去考状元,别累着自个儿。”
“我给母亲写了几封信,你到时送出去给大哥,一并寄回府,省得母亲惦记。我的事不要跟母亲说,别让她操心。”
明艳啰哩啰嗦的叮嘱了半天,到午膳时方带着明湛出去了。
因明艳亲自给福昌长公主说了这一出戏,不论杜如兰再如何哀求、薛灵再如何哭泣不舍,福昌大公主都没能同意那狸猫换太子的计策。
“镇南王府已经生疑了!你总自认聪明,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提前把孩子生下来,他们说了,要先滴血验亲,证明这孩子是兰哥儿的才成。”福昌大公主望着薛灵惨白的脸色冷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当初兰哥儿喜欢你,我也没有多说。你呢?是你的心太大了,听到皇上给兰哥儿赐婚郡主,就私自停了我赐的药,怀了身子!一心想生下长子,压郡主一头!亏得兰哥儿是尚郡主,若是当初皇上指婚的是公主,现在你焉有命在!郡主慈悲,允你生下孩子,还允你活着,你却不知感恩,想出这些yīn谋诡计。如果你实在活够了,跟我说一声,是毒酒是匕首是白绫,随你选一样!你的身契我已经jiāo给了郡主的弟弟,你的生死就在他的手上,你是最聪明不过的,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福昌长公主已经受够了,在宫里受了太后的训斥,回家还要看这对恶心的小鸳鸯,即便是对杜如兰也没了原本的怜惜,指着杜如兰怒道,“家里有的是刀剑,你也少用死的活的威胁我!再想自残,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是个没福的,生了儿子倒是做了孽!哪怕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也认了!”
福昌长公主撂下狠话,留下一对小鸳鸯抱头痛哭。
福昌长公主晚膳都没用,在房里暗自垂泪,杜如玉递上帕子,温声道,“事已至此,母亲就莫要伤心了。”
“我伤心也是白伤心罢了。”福昌长公主好qiáng了一辈子,先帝亲自指婚北昌侯,与北昌侯夫妻情深,产下三子两女,不可谓不幸福,不承想如今却遇到了这样的扫把星,擦一把泪,指了指边儿上的椅子,“坐吧,在娘跟前儿不必立规矩。”
“母亲,孩子已经生了,到底是三弟的长子,咱们杜家的孩子,这要是送去给镇南王府,还不知别人要怎么说呢。”杜如玉道,“那个丫头无所谓,怀着身孕时送去也无妨。如今孩子都落了地,就因为是丫头生的咱们便要送给镇南王府,这样说日后三弟连个妾都不敢纳了,庶子也不敢生了。镇南王府也忒有些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