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墨青夜松开他。俯视着脑袋瓜。一抹蔑然之色的道“都有什么酒。”
“竹叶青。桃花酒。烧刀子。大爷想喝什么。”
“就竹叶青吧。”墨青夜决定道。看看白威二人。“走。”
白威他们哪敢说不。连忙点头应承道“就竹叶青。就是竹叶青了。”
杜远程暗自偷笑。看來不光是他一个人的冬天來了。白威雪千屠的chūn天也结束了。
脑袋瓜听墨青夜答应下來。兴高采烈的连蹦带跳。在石板路上咚咚作响。看样子好像很久沒生意了。忙不迭的在前方引路。“大爷。这边请。”
墨青夜顿了下。对白威他们道“你们先去。我随后就來。”说罢。拽着杜远程直奔一旁的衣服铺子。
爱臭美的人呐……杜远程被他扯得跟头把式的。踉踉跄跄的栽进了衣服铺。
果不其然。还是半个鬼影都沒有。唯有柜台上的一盏油灯漫散着氤氲的光亮。
“人呢。”墨青夜喝道。“给本君出來。”
沒回应。杜远程低着眼睛在地上瞄來瞄去。可不想再被吓第二次了。
“沒听到我说话么。”墨青夜颐指气使的。根本不管是在哪里。
“咳咳咳。喊什么喊。”一道苍老的声音气喘巍巍的飘落耳畔。旋即木质的柜台后面探出半个头來。
杜远程身体本能的向后仰了仰。倒吸一口凉气。把就要脱口的惊呼又咽了回去。
为毛就长一只眼睛啊。这都是什么节奏。只见那三扁四不圆的脑袋上横着一只三角形的大眼睛。正目光混沌的望着他们。看來这一眼鬼的岁数应该不小了。已近风烛残年。
“这。怎么卖。”墨青夜丝毫沒有任何表qíng上的变化。指了指挂在墙面上的一件墨色长衣。
“三百冥币。”老鬼声音沙哑的道。
墨青夜就看杜远程。“什么是冥币。”
“想來就是鬼界的人民币吧。”杜远程也晕。朝墨青夜使了个眼色。将他拽到角落低声的道“我们沒钱。”
“什么。”墨青夜秀眉倒竖。“你出门怎么不带钱。”
……悲催的小杜啊。“我走的急。你不也沒带么。”
“我被折磨的险些死了。还带什么银子。你傻么。”
“……要不。咱先别买了。这不穿着呢么。先对付下好不的。”
“不行。”墨青夜态度坚决。非买不可。“你去问问白威他们。”
“估计他们也沒有。这來來回回经历了多少。就是有银子也掉出去了。”
“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小杜叹了口气。屁颠颠的跑去方才的酒馆。白威他们正在大吃大喝。一点等他们的意思都沒有。杜远程一屁股坐下。一拍桌面道“拿点钱。”
“啥钱。”雪千屠嘴里塞着豆芽菜。“咱沒钱。你白兄有。”
“真的。”杜远程其实早已做好白吃白喝之后gān一仗走人的准备。沒想到白威真有钱。“快拿來。”
“我就这些……”白威在桌子下面用手扯了扯他的衣角。杜远程目光朝下一看。差点沒吐血。只见白威摊开的掌心上赫然躺着三枚铜钱。就这点钱也敢出來胡吃海喝。这跟霸王餐有啥分别。
杜远程一声长叹。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青夜非得要买衣服。如何是好。”
“买啥衣服啊。这不有的穿么。”雪千屠喝了口酒。对杜远程低声道“就这三枚铜板一会儿怕是不够结账的。我们就……”
“懂了。”杜远程打断他的话。“还是先把青夜从衣服铺子里拽出來吧。”
“让他先挑着。咱仨先吃。”雪千屠果然够现实。给杜远程倒了杯酒。“不用担心他。他从來都是见了衣服不要命。特爱美。是吧。白威。”
雪千屠不论gān什么。都得拉上白威一起当垫背的。白威也不好多说。毕竟少一个吃饭的就容易脱身些。只道“先吃点。小程。一会儿咱们给青夜捎带些。”
杜远程见他俩都这么说了。自己就别客气了。埋起头开始风卷残云。桌上的饭菜很快被一扫而光。雪千屠擦了擦嘴特淡定自若的招呼脑袋瓜道“小二。再來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