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沙哑着喉咙笑,“你这人倒是自恋。”且极度自恋。
东陶尹转手一拨,chuáng头纱幔应他手势落下,他依旧贴着我颈子慢chuī热气,另一手窸窣下滑,至终落在我后/庭,隔着布裤轻轻打旋,“虽则你被小老九开了苞,但我不介意,本来亲兄弟之间便不该分你我,不是么?”
演到最后大抵又会成为一出qiáng上戏码,东陶尹已攀上我身,于是我登时做了个很大无谓的决定,凑上他脸边,狠咬了他唇际一口,咸腥锈气登时浓郁。
东陶尹伸舌舐了一口唇边猩红,扬眉淡笑,“虽则不是shòu类,却又长了爪子。”说罢四肢便缠上来,抵住我这下终于无感的双腿,长手按住我双手倒扣脑后,“让我来瞧瞧,是头小猫儿,还是小狗儿?是牙齿锋利,还是爪子尖锐。”
瞧他满面浓重qíngyù,我心下哀叹一声,偏巧楼熙将我逐出别院,左右我现下也是个废物,反抗不得,也无从反抗。
虽则并非哀大莫过于心死,我心里也只得一句楼熙于我不止无爱,也无半点信任。
“他碰过你哪里?是这里,还是这里?”他手隔着布料游走于我脊背与腰间,还有双腿,不住询问。
脑中混沌这刻,东陶尹已经松了我腰间蓝绸绦带,唇更是贴在我脸侧染我半面血腥。
猛然他抬头,扬手揪住我头发,尖锐痛楚自头皮漫上,我被迫仰起头,贴近他双眸。我这才发觉,饕餮眸中不止有yù,也有恨,有不得说无可言的羞耻。
我心底冷笑,“原来久居南海的饕餮,也有不可言说的禁断qíng思。”
他蓦然瞪视于我,“你说甚么!”
他捉着我发疼得我龇牙,“饕餮大人实在不必如此,心中明明是想要他,却拿我来体会他的味道。”
饕餮尹立时收了yù望眼色,将我用力甩在chuáng边,脑袋磕上玉瓷枕头,我又是一番晕迷。
再睁眼,是东陶尹抬手拭去唇边血迹,眸色森冷,“你怎么会知道?”
我尽力一笑,“都说凡事名不正,则言不顺。饕餮大人与我素不相识,如今手中行事却颇为疯狂,分明是借我这身子感受你那小老九的味道,不是么?”
东陶尹笑得玩味,陡然折身离开我身上,慢条斯理整理自己凌乱衣裳,“你说得不错。”方说完这句,他却又伸手过来,缓慢掐住我脖颈,“若非你这命留着还有用,凭这句名不正言不顺,你一株小小兰糙,怕么也死了千次万次。”
这矛盾xing格,倒是与你那小老九十成十的相似。
东陶尹长得与阿玉并不像,五官面貌甚至是大相径庭,却不不妨碍他的貌美,若说阿玉是花里胡哨的蹁跹蝴蝶一只,那他便是翘尾孔雀只爱自己。
得幸我猜中,只因他眼珠中神qíng也像极当年阿玉透过我瞧迦叶。
而东陶尹,则是对阿玉。他潜伏于他身边,却不伤他,而是将我驱走,却也不取我xing命。
有些感qíng无法言明,说出口便是荒天下之大谬。
阿玉如此,我如此,东陶尹也如此,迦叶则无从说起。
窗外幽风顿起,我与东陶尹齐齐侧头,是许久未见的文劫携着桑问立在窗台上,如同立在弦上,姿势吊诡。
我刚“哈”一声,随即又自嘲如今还有心思闲笑自己。
桑问幽幽打扇,扶着文劫朝东陶尹笑得chūn光灿烂,“抱歉打扰这位兄台雅兴,不过小生此番前来,是来带走chuáng上那美人儿,兄台见谅。”
“你想带,就能带?”东陶尹眸子眯成一线望着桑问。
“那不妨来试试?”是文劫开口,萧杀现在掌心。
第056章 我花开尽百花杀
又见文劫亮出萧杀,桑问在边幽幽笑开。
我登时明白过来,有时来救你的不一定是你的英雄或真命天子,也可能是你qíng敌,可能是平日里你全然不懂几斤几两的夫子。
文劫闪身拦住东陶尹,桑问踏步上前进了帷帐,朝我眼眨得飞快,“你这瘸子倒是潇洒。”
我苦笑一声,“哪有你桑大公子潇洒,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还手有控局,连我行踪都摸得一清二楚。
桑问收扇,趁着那厢东陶尹与文劫已经默不作声打起来,一把拉过我伏在他背上,见我疑惑看他,声音飘忽,“随我走,本公子可是从不矮身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