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欢/踏夜未尽_作者:浅眠千夏(95)

2017-10-22 浅眠千夏

  “阿玉。”当时我见到了你的挽留。

  “嗯?”他抬起头,又坐起来与我对视,“方才压着你了?”

  我摇摇头,笑道,“只是想叫一叫,很久没叫了。”随即捉住他的手,摇来摆去,极尽小时候撒娇之能事,他也任我顽劣。

  于是前尘被我就此带过。

  如果我没带伤,如果他身上没穿那一身晃眼的喜服,那就真是同多少年前的八极宫一模一样。为表真心,我凑过身去,挽上他的脖颈,想也不想便吻了上去。

  忘了而后如何喘息,那银链一头被阿玉含在嘴里,唇瓣殷红妖艳。也忘了如何摆动腰肢如同一尾离水的鱼被他从gān渴带至极乐,只记得身上痛,心里却欢愉至极,好久没有这样舒畅。还有得帐顶悬挂的夜明珠微光打在他脸上,是无匹俊秀的美人儿一个。我当时所想,只有他烂木姥姥的终于熬到头了。

  事后,我依旧挽着他一绺头发玩得欢畅,他呼噜着我的背,如同两只小狗儿相互顺毛。

  不知怎么,我就鬼使神差的问了出口,“阿玉,如果……”

  “嗯?”他睁眼,瞳孔里映出我的影子清晰得很,清瘦的少年苍白着脸,少年眼里的笑意却止也止不住。

  “如果没有迦叶,你会从地府带我出来,一直让我留在八极宫么?”

  他顿了顿,眼睛里似乎有火星熄灭,又不动声色掩去,皱眉耸鼻看着我,“要听实话么?”

  我眨巴眨巴眼睛,舔了他眼皮一口,然后点点头。

  阿玉笑得柔和,“我也不知道。”

  唔,好歹不是不会。我大着胆子捏了一把他脸,转过头打趣他,“想我好歹也是一株百伶百俐的小兰糙,你怎么能说要不要呢。”

  这时阿玉突然扳过我脑袋,抱过我身子紧紧锁在他怀里,“白儿……”

  “成了成了,别充苦qíng样儿,我知道的。”我拿脸蹭了蹭他柔滑皮肤,“即使是个影子,我夜兮白也是独一无二的那个。既然迦叶不在,我便代他好好照应你,不让容泽老闺秀将你生吞活剥了。”如若他在,那就必定没有我的出现了,所以我尚且能心安理得一阵。这点在被穿骨的时候想得异常透彻,反正活也只这一辈子,就当及时行乐。

  阿玉哭笑不得,拧了拧我的鼻头,另一只手继续呼噜着我背心,而我一双眼皮也逐渐被他呼噜着耷拉下来,十分困倦。本来么,两只妖jīng才轰轰烈烈带伤滚了一趟chuáng,怎能不好生休养。

  不想快要睡着里,突然听得阿玉问我,“白儿,你知道半月苍兰么?”

  我寻了处十分舒适的位置,在他洁净胸膛上咬了一口,流着口水昏着脑袋使劲儿摇。

  他的声音逐渐遥远,“半月苍兰,你要是头次听,也会觉得这名儿雅致得紧。可其实它却是生在huáng泉忘川边,因为qiáng大死灵怨气而滋生养成的兰糙,每逢五甲子方开一次花。有醉人香,却妖惑血腥,会食尽周边百里生魂来补养自己。”

  唔,都是兰糙呀……

  我却已经差不多陷进梦里,只记得他抚上我的额头,轻轻叹息一声,充斥着后悔与无奈。

  “白儿……是我错得离谱。原来,不曾离开的一直是你。八极宫里……”

  他的话断断续续,我也再听不真切。

  直至现在一觉梦醒,却发现他早已离开。我看着身边凌乱的枕被,是他离开前留下的痕迹。

  心旌摇曳而又满足。

  那些模糊不清的话语里,似乎是阿玉对我说,八极宫里有细作。

  待我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这时门扉却陡然“吱呀”一声开了,昏暗的光线打进来,照得满室绮丽。一角衣衫露进来,我瞧见白无常变作的那个小侍官蹑手蹑脚钻了进来。

  我双眼一眯,“你这一夜是去哪里作死了?”

  因为才起chuáng,嗓音不由有些嘶哑,白无常看着我,似乎不忍瞧我脖子下钉入琵琶骨的银链,在原地扭扭捏捏踌躇了许久,到底还是瘪着嘴一步步走过来,“小白……”

  那声音还得多么一个委屈劲儿,仿佛被穿了琵琶骨的是他白剪愁大爷而不是本兰糙,更甚者是他不止被穿了骨,更被穿了后/庭花。

  我有些不耐烦,“你抖甚么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