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生胎望向他,突然用沾满血迹的手把长发撩到耳后去,偏过头yīn森森的念了句什么。
它的声音实在太嘶哑了,很多年不发声造成的咽喉肌ròu麻痹应该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消除,没人能听清楚它念的是什么。不过很快地生胎又重复了一句,这次比较清晰,所有人都听见它竟然说了一句完整的话:“你……想知道吗?”
——它竟然会说人话!
所有人都愣了,qíng况一时变得特别荒诞。
“你们……喂了我太多有毒的东西……”地生胎的声音带着很多年不说话后咽喉肌ròu麻痹所造成的嘶哑,但能听出它似乎非常的开心,一个字一个字缓慢道:“还不明白吗?你们……是被我父亲送下来的。”
不待人反应过来,只见它活动了下头,颈骨嘎啦一声脆响,“这么多年,终于……给我正常的食物了。”
·
与此同时,地面。
黑色慕尚在水中发出“呲——”一声停在施工地门口,只见bào雨中huáng黑色的警戒线被冲得满地都是,警察裹着厚厚的雨衣都被淋得像落汤jī。huáng市长正对市警局的几个领导怒吼,一见车到,立刻把秘书等人一推,连伞都不要,顶着水鞭子一样的bào雨狂奔而来:“楚、楚总!”
周晖笑呵呵下了车,一手挡住huáng市长,亲切地问:“啥事啊老huáng?”
周晖还穿着他那件一看就昂贵无比的机车皮衣,很有风度的摘下墨镜,和蔼慈爱的眼神看得huáng市长一个寒颤,哆哆嗦嗦道:“我……我找楚总……”
楚河从另一边下车,面沉如水道:“我弟弟呢?”
周晖却没理他,抓着huáng市长谆谆教诲:“你看你这么大一只huáng鼠láng了,有事没事还只知道张嘴叫唤楚总,丢人不丢人哪?真当楚总是你妈啊?临走前我怎么说的,第七具尸体出现你们就得迁市,老子的话都特么当耳边风是吗?想让楚总当你妈你起码也得叫我声爸吧……”
楚河伸手qiáng硬的把huáng市长拉过来:“组织人下去了吗?见到张顺没有?”
huáng市长还来不及反应,只见周晖又伸手拉过楚河,姿态极其qiáng硬:“你弟弟是三岁小孩,没了你就不知道怎么喝奶?!”
楚河的脸色看上去真的在忍——huáng市长在边上都觉得,这位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楚总,此时真是忍到了忍无可忍的境界了。
“是你故意引密宗门的人下去的,”他咬着牙嘶哑道:“你明明知道摩诃已经是这样了,还敢给他喂血食,是想再帮他多引几道天雷吗?”
周晖的回应则是毫不吝啬的翻了个白眼:“哦你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刚才不是还假装很纯qíng的问我下面是什么吗?装啥大尾巴láng啊?”
他们两人对视,楚河也不知道是冷还是太过愤怒,cha在裤子口袋里的手都在极不引人注意的微微发抖。而周晖哼哼着小调,一副你都已经被老子gān了你就是老子的人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办法的地痞流氓表qíng。
李湖在边上看着叹了口气,一边换平底鞋一边喃喃道:“真是保留节目……”
huáng市长手足无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他觉得这两个人中间多了一种特别诡异的气氛。
明明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还剑拔弩张暗流汹涌,一个试探,一个防守,每一句话都似乎暗藏着无数的机锋;但现在却陡然升起了一种非常怪异的针锋相对感。
那是只有非常亲密的人之间才会出现的,彼此之间互相敌对,但同时又一致排外,没人能在他俩之间cha嘴的感觉。
“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huáng市长战战兢兢举起手,问:“下面……下面是地生胎生、生产了吗?我们现在组织搜救队下去,可……可以吗?”
周晖和楚河同时转过头看他。
可怜huáng市长嘴角抽搐得都快僵了,才听楚河低声道:“我也下去。”说着也不打伞,就这么冒雨大步走向那条巨大的地面裂fèng。
周晖翻了个早知如此的白眼,一把勾住huáng市长胖乎乎的肩:“老huáng给我准备准备,我也亲自下去救人……gān嘛?你这么看我gān嘛?”
这痞子叹了口气,彬彬有礼的耸了耸肩说:“给你介绍一下,这下面正在作妖的东西叫摩诃,就是我那已经死了的不肖长子……不然你以为我会下去?特么的真以为我品德高尚身先士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