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灌完一杯碧螺chūn,嗝出一口气后,子璃才慢腾腾地开口道:“你们这儿的什么招牌菜,好吃的,全都给我端上来。”
“……诶,诶,好咧,客官请稍等!”愣是没回神,直到子璃不耐地拿起筷子一敲茶壶才回魂的小二连忙哈腰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便陆续摆上了满满的一桌子菜。
子璃摘下面具,举筷东挑西捡地夹起被小二chuī得人间美味似的食物塞进嘴里,但是却味同嚼蜡。食物已经不对口了,周围嘈杂的说话声更是扰得人难受,我说你们吃就吃老是像苍蝇那样嗡嗡嗡个什么劲儿啊!前边的就什么武林江湖,旁边的就什么吴起攻打东州,后边的是雅阁,从里面传出来的更是让他生厌的yín词làng笑。
心里既烦躁又恼火,啪的放下筷子正想结帐走人,忽然后边传来的牵扯到自己的谈话让子璃两耳一竖。
“娘的,本世子比牢房里的那囚犯还要惨,我那老爹一禁足就禁了两三个月,出府就甭想了,更让人难受的是,吃饭睡觉甚至上茅房都有一大堆摸着剑柄的侍卫守着,娘的,真是憋死我了,好不容易终于大赦解了禁,今个儿不管怎么样,你们几个也得陪本世子好好庆贺庆贺。”
“这个自然,我们兄弟几个早已在醉风居点了季白的牌,那小东西今晚就是世子您的了!”
“哦,季白?”
“嘿嘿,世子在府中这么久,醉风居这个新捧出的头牌不知道也不奇怪!论模样他倒不是说最顶尖的,论xing子也不妖娆妩媚,才qíng也是琴棋书画样样不在行,但他那头牌的位置就是坐得稳当不过!”
“你这么说我倒是糊涂了,既然这个季白一无手腕二无才qíng那怎会引得一帮达官显贵捧着银子趋之若鹜?”
“嘿,原因就在于他那张脸,长得像某人!”那纨绔仍在卖着关子。
世子有些不耐了,“你小子倒是说呀,长得像谁?”
“长得像当今圣上的娈宠——北灵三皇子安瑾瑜!”
“像他?哼!”世子冷笑一声,不提他还罢,一提就窝火,原来这个世子就是当日在国寺与沙弥偷欢让子璃撞着敲诈了一笔的万俟将军的独子万俟东溟,当时黑灯瞎火加上做贼心虚所以没认出子璃来,事后慢慢回想才恍悟,这笔账自然就记下了!
“世子您不知道圣上对他的宠爱程度,简直护宝贝似的捧着。允许他直呼圣上名讳,允许他见驾不行礼,甚至每日都到他行宫就寝,后宫的其他妃子全都被晾到一边儿去了!前一阵子,周太傅在朝上痛斥北灵皇子狐媚惑主,让陛下一道圣旨告老遣乡,唬得其他官员都噤了声。你说圣上的这份独宠还有谁能得到,大伙眼看着也自然好奇这个北灵皇子究竟有什么能耐让圣上宠幸有加,难道是因为他的chuáng上功夫……当然,圣上的东西我们碰不得,唯有找一个替代品过过瘾了!”几个纨绔jiāo替了几下猥亵的眼神,接着làng笑起来。
“妙哉,妙哉!”不但可以出口恶气,还可以享受到做皇帝的待遇,一想到压着那人狠狠贯穿,cha得他哭爹喊娘万俟东溟就莫名的兴奋,“那小贱种,本世子还真想对着真人gān上一场。”
“哗啦!”
忽然一盆冻水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泼到万俟东溟的头上,将他全身上下浇了个透,虽然不是大冷天,但秋huáng时节让冷水这么一淋,万俟东溟还是忍不住哆嗦起来,而最让他在意的不是湿透的衣物而是自己堂堂一个世子居然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灌jī汤,这口气谁咽得下?
“gān你娘的,哪个不要命的王八!”万俟东溟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抹掉脸上的水珠,霍地踹开雅阁的木屏吼道。
几个狐朋狗友亦连忙斥喝呼应。屏风砰然倒地,几个气急败坏的花花公子便看见一个身着rǔ色绸缎长衣,脸上戴着猴子面具,手里拿着木盆站在桌子上的人正趾高气扬地瞅着他们。
“好你个小子,居然敢泼本世子?今天本世子就非剁了你不可!”万俟东溟指着他恶狠狠地道。
“剁了我?我看是谁剁谁!大爷我先要把你那恶心的命根子拧下来,然后再割掉你的臭嘴,最后将你扒光吊在城门上示众!”也气得发抖的子璃口不择言地开骂道。
“给我上,把这小子给我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