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清理现场的当儿,分头在宫内拿人的士兵小队陆续回来了,人多却不乱,密密匝匝地极有秩序地站满了整个广场。搜拿出来的来不及逃跑或者根本没打算逃跑的妃嫔姬妾,宫娥内侍则被推搡成一堆晾在一旁。
子璃刚从十香软筋散的瘫绵劲中恢复过来,腿脚仍有些酸软,走起路来踉跄不稳的,宏旭看不过,一把揽着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兜在怀里也不顾这是大庭广众的场合。子璃脸薄想要挣脱,无奈横在腰间的手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太过大的动作了反而更惹眼,所以子璃只得随他搂着。韩笑城一直垂着眼配合着安极卿的包扎,对这边腻歪的两个人也不知道看没看见!
最后一个小队也回来了,逃跑未遂的丞相赵易良恰被他们逮了个正着,附赠的还有安瑾珞的生母及宫女太监侍卫等百余人,真怀疑他们使出套还是出游。一群女人哭哭啼啼地被押上前,噗通跪地后就是一番求饶,牵带着之前的一群女人也开始啼哭起来。
“闭嘴!”魏晨首先一声喝,震得底下的女人们立刻消了声。
然后子璃才慢条斯理地接口,“本殿不是安瑾珞,所以不会滥杀无辜,你们是恶是良自然有判官去审查裁定。来人啊,把这些人先收押监牢!”因为力气尚未完全恢复子璃也懒得说太多,直接一句话丢给了下面的人了事!
到目前为止,所有的事qíng都告一段落了!打了大半年的辛苦杖,他们这帮人也终于兑现了当初“伐无道,诛bào珞”的革命口号。
接下来的事qíng又将是另一个新的开始。
靳孝四十九年五月二十一,瑜领兵攻克皇城,珞贼毙,其母其舅亦郁死于狱中。时年六月十八,瑜应先诏登基为王,亲授功臣,面点百官,大赦天下。
“呼呼……不要了……”前后晃dàng不止的被团里,两条玉色手臂猛地伸出燥热难挡的被窝扒拉着明huáng的被褥向前爬。
“这么快就想逃了宝贝儿,才刚做够本,利息还没还呢?”一把低沉而磁xing的声音调笑似的接口,即使通过被衾的过滤还是可以感受到声线中夹杂的浓浓qíngyù。
“饶了我吧,明天还要上早朝,不如利息就先欠着!”
“宝贝儿你知不知道你的利滚利已经多得可以让我无休止地动上七十年了?”
某人决定今日再也不能妥协宽限,否则这欠债的小东西就愈发抵赖了,于是大手握着那腰身一拖,刚冒出半颗脑袋还没来得及多吸几口氧气的人很快又叫被团吞没,嗯嗯啊啊地让被团里的怪物吃gān抹净。
第二日,北灵王因龙体欠安取消早朝,朝中大臣得令,见怪不怪地打道回府准备睡个回笼觉。
那些满腔抱负的新进官员见朝臣俱是一副乐得偷闲的模样,憋屈了许久的怨气终于忍不住bào发了。
“公公请留步,臣yù求见陛下,望公公通传一声。”榜眼出身的年轻侍郎怒气腾腾地拦住传旨公公的去路,说得那个呀是恨铁不成钢。
“呃,呃,这样啊,那就请大人随咱家来吧!”公公缩了缩脖子,搓着手道。
“有劳!”年轻侍郎脑袋一扬,胸膛一挺,迈着大步跟前去了。
朝臣们瞧着他的身影渐渐融入门外的晨光中,摇头,捻须,叹气着:“又一个!唉,年轻人呐,就是冲动!”
年轻侍郎随公公到陛下的寝宫外,公公刚想进去通报房门却正好打开了,一群手捧着洗涮工具的侍女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打头的是一个清丽脱俗,扶风弱柳般的女子。
“哟,明月姑娘,陛下可醒了?”公公忙笑着问道。
“还没呐,这会儿睡得正沉,我们主子让我们先别扰着,等陛下醒了再洗涮!”明月浅笑答道,清丽的面容含着浅浅笑意,如同晨光中的chūn花,温婉而柔和。
心口莫名打鼓,年轻侍郎瞧着这让人如沐chūn风的女子,愣是张着嘴瞪着眼没了反应。
“哎呀,明月姐姐,大清早的哪来的呆头鹅?”一把悦耳玲珑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年轻侍郎的臆想。chūn岚娇俏的脸猛然截断了他的视线,满是调笑的神色道,“喂,呆头鹅,你直勾勾地盯着明月姐姐做甚,莫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
明月闻言,窘的双腮染霞,偷偷扯了扯chūn岚的衣袖休得她又胡说八道。
年轻侍郎也叫她呛得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这个姑娘怎就这么说话?我倒无所谓,要是损了明月姑娘的声誉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