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凌舒曲起已经空了的手掌,像是要留住手中残留的梅香和温热,再看看在凤允扬身边羞涩的笑着的倾城,竟然有些庆幸凤允扬的及时打断。如果刚刚说出真相,这个人定不会这样笑了,即使那样的笑容不属于自己,但自己会义无反顾的保护那样的美丽。
“凌舒,你跟我到书房来。”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霍凌舒才发现倾城不知何时回了屋,只有凤允扬微挑着眼角盯着自己,看样子像是有些生气。
“刚刚你想跟倾城说什么?”一进书房,凤允扬微微眯起眼,向霍凌舒冷声发问。
“我想说什么,你难道不清楚?”
“我还真不清楚。”薄唇挑起笑意,似讽非讽。
“宸王哥哥,你对倾城可有一点真心?”霍凌舒努力地控制着自己qíng绪不去扯下凤允扬脸上那抹碍眼的笑。
“霍凌舒,你管的太多了,我说过?????”凤允扬终于隐去了笑,脸色彻底yīn了下来。
“凤允扬,你不珍惜他,是你不长眼,但还有人想对他好。”霍凌舒朝凤允扬大吼,瞪大的星眸像是出鞘的利刃,闪着执着坚定的光。
这是霍凌舒第一次叫凤允扬的名字,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凤允扬说话,一时间两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凤允扬更是黑了脸,眉心拧成一团,书房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凌舒,别忘了,你们霍家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可明白?”不一会,凤允扬轻声开口,了然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起长大的异姓弟弟。
“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霍凌舒从刚刚的震惊中回神,却还是不敢看凤允扬的眼睛,匆匆撂下一句话,狠狠的摔上书房的门走了。
凤允扬捏了捏额角,有些疲惫的坐在桌前,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桌上雕着蔷薇的砚台,陷入了沉思。
今日皇兄将一本奏折放在自己眼前,上面详细的罗列着林左相为官三十载的错误,大到结党,小到营私,把自己惊出一身冷汗,因为如果所列属实,就是个满门抄斩的罪名,奏折的署名是江信,事qíng就变得更加复杂??????
“允扬,你看看这奏折,有何想法?”
“左丞相辅佐皇兄十多年,鞠躬尽瘁,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是啊,辅佐朕十几年,两朝元老了,也该颐养天年了。”当朝天子凤允翎波澜不惊的道。
听到这凤允扬恍然大悟,自己的皇兄少年登基,如今已是容不下这个功高震主的左丞相了。朝堂纷争,权利倾轧,自己生在帝王家,又岂会不懂,除了左丞相这棵官场不老松是早晚的事,可是林卿承怎么办?
凤允扬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一双手轻轻地抚上凤允扬的太阳xué,一下一下的按压着。凤允扬皱了皱眉,却没有睁开眼,闻到熟悉的梅香,渐渐地舒展开纠结在一起的眉峰。
“允扬,舒服吗?”轻软的声音在耳便响起,带着关怀。
“嗯,舒服的很,倾城怎么跟小猫似的,走路没声。”凤允扬捉住倾城的手,让他坐到腿上。
“是你想的太入神了,没听见。刚刚凌舒怎么气呼呼的走了?”
“别管他,以后离他远点。”凤允扬端起桌上的茶,吮了一口。
“王爷,江信江大人求见。”门外小厮轻声报道。
听到这个名字,倾城微微一颤,从凤允扬腿上站起:“允扬,我先回年霖殿了。”
“也好。”凤允扬捏捏倾城的手,目送他离开。
“江信拜见宸王爷。”狭长的眼里虽然含着笑,却还是透着一股子yīn鸷。
“江大人怎么有闲心到本王府上,还不快看茶。”凤允扬笑着看着当今的右丞相,心里转过千百心思,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江信的鼻尖微微耸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梅香,嘴角勾起笑。是琼霜美人儿的味道,真是沁人心脾啊,不久,你就是我的了。
“王爷,在下是为了林丞相而来。”
凤允扬轻挑起左侧的剑眉,没想到江信会如此直接,凌厉的看着面前笑着的人,静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不过准确的说是为了左丞相长公子林卿承而来,王爷也知道,林丞相可是犯了大罪,说不定会牵连全家,那林公子可就??????“
“江大人,你到底要说什么?如果林大人是否犯了大罪,皇上自会明察秋毫。”凤允扬面上不动声色,眼底却蒙上冷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