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鸨头看着客人们不断加价,眼睛早就笑成了月牙,“李公子出价600两白银,那么今晚琼霜公子就归……”
“1000两huáng金,为琼霜公子赎身。”鸨头话还没完,就听楼上雅间传来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
鸨头吃了一惊,久久没发出声音,而客人们早就炸了锅,惊叹声,抽气声,惋惜声,羡慕声此起彼伏。而台上的琼霜眼底闪过疑惑,再次朝着楼上瞧去,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凤允扬将他的表qíng尽收眼底,不由的高兴,轻轻地说:“终于看到这小倌真实的表qíng了,刚刚的笑太假了。”
“还愣gān嘛,那位公子替你赎身,还不去谢谢他”那鸨头催着琼霜,可笑的不大痛快,可不是,好好的摇钱树还没给自己赚钱呢,就被买走了,怎能高兴起来。琼霜这才收回目光,朝楼上走去。
不一会便走进了雅间,只见一个身披狐裘的年轻公子正坐在桌前。手中端着茶,并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那澄澈沁香的液体,像是看着千年难得的琼浆佳酿,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慵懒的贵气。
许久,那人才从茶杯上收回目光,微微抬眼,用一双凤眼瞧着琼霜。那双凤眼微微向上挑着,眼里有微微的惊讶,有细细的探究,最后化成秋水般的平静。
琼霜隐隐觉得不安,心里嘀咕着,这人为什么要为自己赎身,又觉得高兴,因为这人是这样俊美年轻,虽然总觉得有几分不安,但总比那些脑满肠肥的老色鬼qiáng。随后又责怪自己这般想法,难道忘了吗,像自己这样的小倌卖给一个人和卖给一群人又有什么区别,心里又浮出一丝伤感。
凤允扬看着这与卿承相似眉眼的小倌从一进门来脸上变换着各种表qíng,不禁好笑,便走过去将脸低下,轻嗅着他白皙的脖颈,觉察到吐在脖子上温热的气息。琼霜不由得一惊,向后退了一步,抬头看到那人戏谑的眼神,才赶紧收回qíng绪,换上甜甜的笑容“琼霜多谢公子为琼霜赎身,琼霜定会好好报答公子,敢问公子贵姓?”
凤允扬看着人又换上了那副笑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道:“梅香。”“什么?梅香啊……”琼霜一边小声重复着,一边想着京城里姓梅的大户人家。
凤允扬看到他这幅样子,便知他误会了“哈哈哈,我是说你身上有股梅香。”琼霜听了,恍然大悟,微张着樱唇,脸上也因羞赧渡上了一层红霞。像极了卿承羞恼的样子,这琼霜眼角的泪痣更为他添了一份惊艳。
凤允扬的呼吸不由得粗重起来,手也抚上了琼霜的眼角,“琼霜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得?”
“回公子,是一个赶考的书生。”
“哦,这名字倒是趁你月下的样子,gān净空灵。”琼霜更加吃惊,原来刚刚后院的人是他。
“公子说笑了,这烟花地中的人怎能说是gān净空灵”简直是污了这两个词。
“我说你配得上你便就是配的上!”凤允扬不禁有些薄怒,卿承就是gān净,像他的人也得gān净!
琼霜看他有些恼,不知哪得罪了他,就收起笑,乖巧的说:“公子恕罪。”
凤允扬听到他撒娇般的声音,想起卿承难得的耍赖的模样眼底浮出一些暖意说:“琼霜这名字虽然好听,但像是有些不食烟火,我叫你倾城可好?一笑倾城,也倾倒了我。”
“倾城谢公子赐名”不就是个名字嘛,失了就失了。
只是当时的琼霜不知道,自己失去的不仅是琼霜这个名字,还有自己的心。“好了,倾城,跟我回府吧”凤允扬牵起他的手带他下楼。倾城这才想起,这人说了这么多也没有告诉自己他的名字。
☆、回府
凤允扬牵着倾城的手,只觉得虽是软软的但却冰凉,这才想起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红裳。就脱下自己雪白的狐裘穿在倾城的身上,并细细的为他整理好,又坏心的低头在他耳边chuī了一口气,果然看见他的耳朵红了,就连他眼角的泪痣也更加鲜红,心下一动,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这下倾城连脖颈都涂上了粉色。
“呵呵,我的倾城真容易害羞。”然后又牵起他的手,倾城只觉得自己身上暖暖的,好久没体会到的温暖,被这人握着的手也暖暖的,连带着心窝也暖暖的,暖的眼角都泛了酸,赶紧低下头,将脸埋在狐裘里,领上的狐毛弄得自己的脸痒痒的,不由得轻扯嘴角,无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