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霍凌舒抱紧那具冰凉的身体,满腔的恨意懊悔化成一声哀鸣,滚烫的眼泪滴在倾城的脸上,像是一头受伤的láng。怀中的人没有一点声音,霍凌舒知道,他绝望的已经哭不出来。
“倾城,我真该死,每次都来迟一步。”霍凌舒细细的亲吻着倾城的嘴角,额头,充斥着苦涩腥臭的吻像是把钝刀子狠狠碾磨着霍凌舒的心,凄凉又沉重。
“这次我不放手了,我带你离开这儿,好不好,倾城。”咸涩滚烫的泪水流进口里,加深了谁的绝望?
深深地哽咽了一下,霍凌舒抬起头,脱下自己的外袍把倾城裹紧,一步步离开这个噩梦之地,破旧不堪的们吱呀一声被风合上,锁住一室的凄绝。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是BT,5555555
☆、锥心
现在的倾城受不得一点颠簸,霍凌舒只得弃了马,小心翼翼的抱着他,脚下快速地移动。背上的伤早已血ròu模糊,混着倾城的血淅淅沥沥的滴了一路,霍凌舒咬紧了牙,bī自己克制住颤抖,脸上浮上一抹凄凉的笑,自己现在至少可以陪他流血,陪他一起痛了。
“倾城,你再坚持一下,我已经看到客栈了,很快就好了。”霍凌舒的眼紧盯着露在衣衫外的半张惨白的脸,他真的害怕自己一错神,怀中的人就化成齑粉,散在风里,再也回不来了。
“客官里面请,您?????啊,这这??????”笑脸迎人的小二看到满身是血的霍凌舒,原本脱口而出的话生生的卡在嗓子里,笑意变成惊恐冻在脸上。
“快,去找个大夫,再烧些热水送来。”霍凌舒绕过呆着小二直奔二楼空房而去。
霍凌舒把倾城放在chuáng上,倾城的眉头痛苦的皱起,额发被汗水打湿,黏糊糊的遮住半边失了血色脸,像是爬上了一深秋的枯藤,嘴中喃喃的吐着模糊不清的胡话。
小心的褪下外袍,霍凌舒倒吸一口凉气,心如刀绞。青紫的掐痕、吻痕,带血的咬痕,密密麻麻的烙在原本白皙的身体上,合不拢的大腿内侧遍布着斑斑驳驳的血迹和白浊,右手的手腕软绵绵的垂着,下颌、脚踝上是四指宽的用力钳握出的指痕。
苍白—力竭—破败,好像在一碰触他就会向水中的倒影一样,刹那间散乱粉碎。霍凌舒的喉间像是塞上了一把沙石,每喘一口气就磨出血来,赤红的双眼骇人的幽光乍现。
“客官,您要的热水来了。”小二战战兢兢地端着热水,一探头看着chuáng上惨不忍睹的一幕,手一抖,铜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小的该死,小的这就再端一盆来。”小二上下牙齿打颤,双腿软的像两根面条。
“别吵,找个大夫来,还有管好你的嘴,不然??????”霍凌舒双眼一眯,浑身罩上冰寒,在怀中摸出一块碎银抛在小二身上。
“小的这就去,这就去。”小二弯着腰恨不得把头扎进地下,颤颤巍巍的退了下去。
“老夫行医几十年,头一次遇上这等惨事??????”白发苍苍的大夫脸上满是悲悯,枯瘦的手拧着热帕子,一边为倾城擦着伤痕一边自言自语。
“这位公子的右手腕断了,食指和中指伤的更为厉害,怕是要落下毛病了”老大夫放下伤药,细细的包扎。
“大夫,这是什么意思。”霍凌舒抚着倾城的手指僵住,抬眼望着老者。
“平日里看不出来,但写字作画这些细致事儿,怕是要受些影响。”老大夫摇摇头,同qíng的看着倾城,这么个俊俏孩子,怎会遭此不堪的□,今后怕是要毁了??????
“这是药方,早晚各喝一次,用不了三个月骨伤会好,但??????”老大夫yù言又止,只是拿眼看了看倾城,又细细的打量着霍凌舒。
“还有,你身上的伤,要不要老夫一并瞧瞧?”
“无碍。”霍凌舒着才想起背上的伤已经崩开,正一抽一抽的痛得厉害。
老大夫犹豫了一会,还是掏出一瓶药来,放在桌上:“一日一次”说完整理好药箱离开了。
霍凌舒颓然坐在chuáng头,看着倾城的右手,像是抽gān了力气,耳边不断回响着老大夫的话,忽然觉得眼睛疼得厉害,他还记得不久前还宸王府看倾城作过画,那是一片盛开的蔷薇,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