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聪明了,先把脏的最严重的下摆泡进水里,然后凌珣把胰子胡乱的抹了抹,两人就开始猛搓衣服。
过了一刻钟,除了双手被衣服磨的通红,下摆那一大块墨迹丝毫不见减少,甚至连颜色都不增减淡过。
“都怪你!拿什么砚台来泼墨,现在好了吧,害我还跟着你受苦!”岳骁一边使劲搓衣服一边骂凌珣。
凌珣粉粉嫩嫩的脸上还有被岳骁用毛笔画出来的一道长痕,听到岳骁居然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气的一巴掌拍在水面上,顿时水花四溅,低声喝道:“要不是你这个混蛋先画花了我的脸,我会拿墨泼你!全都是你的错才对!”
“哈!是你拿膝盖撞我的!”
“你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先撞我的!”
“咳咳。”树荫下闭目养神的公孙墨忽然清了清嗓子,吓得两人赶紧闭嘴,低头用最大的力气搓着衣服。
“撕拉~”一声,岳骁瞪大了眼睛,凌珣原本就大的眼睛差点没突了出来!
“咕噜。”岳骁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然后僵硬着脖子转头看向公孙墨,他把衣服洗烂了!
凌珣虽然很想幸灾乐祸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哪知道夫子会不会来个连坐啊!所以他也很紧张的看着公孙墨。
公孙墨听到那声“撕拉”的时候摇着羽扇的手顿了顿,然后再慢慢的张开眼睛,转着头看向岳骁和凌珣。
岳骁的手中,那块沾满了墨汁的下摆,有一个很明显的dòng。
“唉!”公孙墨站起来,对着他们沉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一步步走向他们。
岳骁和凌珣蹲在地上仰高脑袋看着公孙墨,手里还拿着那件又脏又破的儒服。
公孙墨站在他们面前,先看看岳骁,鹰目剑眉,鼻子硬挺,纤薄的唇角带着一丝冷硬,小麦色的肌肤让他看起来异常健康。又看看凌珣,眼圆睫长,弯眉秀鼻,凌唇润红漾着水色,白皙粉嫩的脸颊配上他圆滚滚的身材就像一只可爱的小包子。
“二子将来必成大气,成为我大明的栋梁之材!”公孙墨忽然捻须淡笑道,岳骁和凌珣惊疑地睁大眼睛使劲儿眨了眨,夫子没病吧?衣服都洗破了还夸他们是大明的栋梁?
“呵呵呵,所以,为师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以你们天颖之资必能参透。”公孙墨甚是欣慰的看着他们俩说。
“哈?”岳骁和凌珣糊涂了,然后就糊里糊涂被公孙墨带走了。
他们离开了书院,坐上马车去了城南的碧峰寺。
俩人在一路忐忑中颠簸了近一个时辰才到达了碧峰寺,这个佛寺是在洪武年间修建的寺庙,香火不太旺盛可一直由国库拨款维持着,倒也算宏伟庄严。
碧峰寺一共分五个小庙,各自供奉不同的菩萨,所以寺庙的占地不小,岳骁和凌珣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都忘了心中的不安,好奇的四处张望。
公孙墨一到,就有一个小沙弥快速去通传了。公孙墨伸手摸了摸岳骁和凌珣的头,道:“这里是佛寺,我朝崇信佛教,今日为师带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可以得到我佛的指引。”
岳骁和凌珣对视一眼,难道说我们与佛有缘?可是这跟洗破了他的衣服有什么关系吗?现在的岳骁和凌珣还不明白有什么关系,可过后他们就明白了有大大的关系!
很快,小沙弥就出来了,领着三人入寺。
刚到供奉释迦牟尼的正殿,一位六十来岁、方丈模样的长须老人向他们走来,与佛台上那巨大的佛祖金身一样,宝相庄严。
“阿弥陀佛。”方丈微微弓腰喊了一声法号,岳骁和凌珣清楚的看到他光溜溜的脑袋上的法印。
“老友,近来可好?”公孙墨向方丈一揖,淡笑着问。
“一如往常,无好无不好。”方丈脸上带着慈蔼的微笑,然后低头看着岳骁和凌珣。
“方丈你好!”岳骁和凌珣慌慌张张地对方丈一揖到底,他们从来没看过这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人,在他面前俩人可不敢造次。
“呵呵呵,乖孩子,起来吧。”方丈伸手扶了扶岳骁和凌珣,然后对公孙墨道:“老友这次来所为何事?”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想和你下盘棋喝杯茶,顺便借一下你的地藏菩萨殿。”公孙墨笑容不变,只是眼里多了一种只有方丈才看的懂的含义。
“阿弥陀佛,可还要念经?”方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