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说话不算数是小狗!”几年的心结在这一霎那终于解开,凌珣心里说不出的轻松与欣喜。人一轻松,凌珣困意就上来了,打了个哈欠说想睡了。
岳骁小心扶着他躺下,给他掖了掖被子,说:“你睡吧,我在这里给你扇风。”
凌珣眨着眼睛看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岳骁空着的那只手枕在自己脑袋上,说:“我要这样睡。”
岳骁眼中划过一丝疼痛,却被掩饰了过去。没有出声,默认了凌珣的行为。岳骁调整了一个姿势,因为怕弄伤凌珣受伤的手。
看着凌珣带着笑意熟睡的脸,岳骁觉得手臂上的伤也不痛了。认真的帮他打着扇子,享受这三年来第一次与他温馨的相处。
误会再生
一个月后,在chuáng上躺了多日的凌珣终于可以下chuáng走动了。
岳骁看着站在院子里使劲儿呼吸新鲜空气的凌珣,微微勾起嘴角。凌珣养伤这些天,除了运动什么都不缺,被众人照顾的白白嫩嫩,下巴也圆润了许多。虽然没有他小时候那种ròu呼呼的感觉,却也是有ròu了。岳骁最看不惯他瘦不拉几比一只小jī仔好不了多少的样子,像是风一chuī就会倒的瘦弱模样,真不知道他把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想起凌珣小时候的样子,岳骁忍不出出声道:“小馒头,过来歇会儿。”
正蹲在花圃前拔糙拔得起劲的凌珣动作一顿,转过头yīn测测的看着岳骁道:“你刚才叫谁?”
岳骁一窒,知道自己又犯了凌珣的禁忌,眼睛左瞄右闪,支支吾吾道:“呃,那什么,咳咳,好吧,我说错话了。”
凌珣听完他的话,眉头紧皱,站起来拍gān净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岳骁面前,踮起脚就伸手去摸岳骁的额头,一边摸还一边疑惑地嘀咕:“没发烧啊,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
岳骁脸色微红的撇过头,想拉下凌珣的手却又舍不得他掌心的温度,便轻咳一声道:“我以前是怎么样的?”
“以前?!”凌珣声音突然拔高,收回手背在身后,在岳骁身边来来回回的走,语速又快又急:“以前我若是这么问你,你一定会说‘谁答应就叫谁’!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客气温和过?啊,是了,你唯二对我和颜悦色的时候都是我半死不活的时候。一次是我溺水,还有就是这一次!怎么会这样呢?你忽然就对我这么好,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我很忐忑很不安啊!你不该是这样的!”说完,凌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岳骁身前,双手扒拉着他的脸皮说:“我听说江湖武林中有一种叫易容术的东西,你肯定是假扮的吧?你是假岳骁吧?你不用骗我了我已经拆穿你了!说,真的岳骁哪里去了!”
岳骁一额头黑线,拉开凌珣的两只小嫩手,两边脸颊已经被掐红了。无奈道:“行了,气解了就别掐了,再掐脸皮就真没了。”
凌珣咧嘴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的文函下来了,下个月初就得上任。如果你觉得还需要休养,就让叔叔给拖一拖,反正礼部的主客清吏司主事的位置不过是闲职,迟到也不碍事。”岳骁顺势拉着凌珣坐下,给他倒了杯茶。
凌珣捧着茶,深深嗅了口茶香,道:“杭jú,不错不错,就是不知道放了糖没有。”说罢浅浅抿了一口,皱眉道:“果然没放糖,苦了。”
“苦能回甘,把它喝了。”岳骁无奈的看着凌珣,“行了,我知道你不想这么快上任,那便再拖上一拖吧。”
“唉!”凌珣捧着茶深深叹了口气,语气哀怨:“我不想入仕。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为何老师身怀绝世才学却甘愿当个小小的夫子,君子独善其身,这世间谁也比不上老师看的明白通透。”
“此言差矣!”温润怡和的嗓音蓦然响起,岳骁和凌珣下了一跳,转身望去,就看见公孙默一手捋着长须一手摇着纸扇缓缓行来。
“学生见过老师(夫子)。”岳骁和凌珣赶紧起身,对公孙默行了个大礼。
公孙默笑眯眯的受了礼,才道:“都起来吧。这么多年了,从来就没受过你们俩的大礼,今天真是让为师受宠若惊啊!”
岳骁凌珣对视一眼,讪讪的笑了,小时候常与公孙默斗智斗勇,现在想起都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