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骁一震,任凌珣捶打着自己,涩声道:“为什么不准?”
凌珣被他问得一愣,忘了动作,本能答道:“因为我不喜欢。”
岳骁又是一震,眼中露出狂喜,又问:“为什么不喜欢?”
凌珣有些迷惑的看着岳骁,迷茫答道:“心里,不高兴,我不要你和那个宋襄来往。”
岳骁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激动却难以压抑,抖着声音道:“为什么会不高兴?”
凌珣更是迷惑,这次他没有即刻回答,而是低下头开始仔细思考。为什么会不喜欢,为什么会不高兴?为什么?从前岳骁和怀阳也玩的很好,自己却从来没有想今天这样排斥和难过,究竟是为了什么?凌珣心里“扑通扑通”的跳,有一个答案似乎呼之yù出,可是仔细一想又像是毫无头绪。眼睛看到了一件落在自己脚边的糕点,凌珣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因为糕点?我给你带了糕点你却不收,转手送给了别人。可那宋襄的你却收下了,我自然不高兴。”说完,自己更迷惑了,真的是这样嘛?好像,又不对……
岳骁听到这个答案,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凌珣本来就什么都不懂,他还能指望对方明白他的感qíng甚至给予他回应吗?痴人说梦,说的便是自己吧?岳骁睁开眼睛,眼里的狂喜和激动早已平复。
“我——”凌珣还想说什么,便被岳骁轻轻推开。凌珣抬头望去,岳骁已经侧过了身。
“以后,离我远一点。”否则,他怕自己有一天再也压抑不住,做出伤害凌珣的事,让自己后悔终生。
凌珣瞪大了眼睛,看着岳骁越走越远。
“骗子……”凌珣喃喃道,脸上早已湿透。
那天岳骁紧紧的抱着他,对头他说再也不离开,原来全是骗他的。
凌珣跟着侍郎大人离开三千营是,眼睛红得堪比兔子。可是侍郎大人已经顾不了凌珣了,他在军营被岳纵横连哄带吓的早就懵了,那还有jīng力去管凌珣?
三千营里倒是风平làng静,谁都知道岳骁和凌珣从小就不和,今天不过是发生了点口角。当时岳骁和凌珣站在角落里,其他人也不敢上前偷听,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qíng他们也不是很清楚。况且,当时在外人看来全是凌珣一个人无理取闹,岳骁则是大度的不跟他计较。
朝廷与扶桑来使的谈判不是很顺利,一方面是扶桑人心不诚,另一方面是我方谈判的人中几乎都是主战派的,最后便是双方都谈不拢,不欢而散了。闹了半天,最后还是要打。孰胜孰劣,战场上见分晓,暂且不提。
如此又过了半月,天气越来越热,酷暑之下似乎万物都失去了生气,被太阳炙烤的死气沉沉。
凌珣看着滴漏,时间也差不多了,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衙门。今日惠王约他出去夜游镜湖,天气炎热,况且最近因为岳骁的事qíng,他已经够心烦意乱的了,晚上去游湖消消暑去去火也是好的。
凌珣倚在船fèng上的窗边,表qíng淡漠,心里却郁闷之极。臭岳骁!离你远一点就离你远一点,本大人还不乐意看到你呢!你才离我远一点!哼!其实,他更气自己,岳骁如此绝qíng,他却做不到自己所说的“形同陌路”。一想到从此以后真的要和岳骁老死不相往来,心里就隐隐作疼。想着想着,凌珣差点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了,脸上的愤然之qíng溢于言表,再也藏不住了。
朱怀德微不可觉地皱了皱眉,挥手让弹唱的歌女和侍女退下,待船内就剩下他们两人,挂着平时那温柔和煦的微笑靠近凌珣,在他耳边轻声道:“今日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王爷多心了。”凌珣眉头一皱偏头躲开,他还是不习惯别人靠他这么近讲话。
两颊绯红的朱怀德目光一沉,他已经喝了不少酒,早就有些醉了。对于凌珣的躲避,他心里不悦,却还是温和道:“是吗?可是你今晚还没和我喝过一杯酒呢。”
凌珣有些后悔答应朱怀德出来游湖了,这个时候他就只想一个人呆着,可是对方是王爷绝对得罪不起,只能硬着头皮道:“是下官失礼了,请王爷恕罪。”心里却把岳骁骂了个千八百遍,都怪他!
朱怀德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把手覆在凌珣的手背上,轻笑道:“珣儿为何每次对着我都这般的生疏?在我面前,珣儿不必遵从这些繁文缛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