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岳骁一手搂着凌珣的腰一手指着右侧的一排房子,示意凌珣看,说:“前边两间是下人住的,后边两间是厨房和柴房,柴房里还有一个地窖,是专门酿酒用的。”
厨房里传来做饭的声音和袅袅的炊烟,凌珣往里张望,问:“你还请了下人?都是些什么人?”
“嘴巴紧的人。”岳骁狡黠的笑着说,“一对年过半百的老夫妇,他们只有一个女儿,二十年前就远嫁他乡。我打听过他们,是很不错的人,不会乱说话的。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一个哑女,一年前我救过她,她为了报恩就一直跟着我了,绝对会守口如瓶的。”
凌珣点点头,表示认可。
其实那个哑女是他在jì馆里赎下的跑腿丫头,因为是个哑巴长得也平凡,那天她得罪了jì馆里的guī公差点被打死,岳骁一时不忍便帮她赎了身。自打那姑娘被岳骁救出了火坑,就一直跟着岳骁想要报答他。岳骁跟她解释了大半天,后来她看出了岳骁在躲她,便知道不能去打扰自己的恩公了。在京城里找了个倒泔水的工作,一直寻着机会要报答岳骁。直到上个月,她打听到岳骁最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婢女时,便上门自荐了。岳骁还认得她,便把人留下来到慕卿苑里当打杂丫头了。
这一段往事岳骁是绝对不敢让凌珣知道的,凌珣一直对他从前上jì馆的事qíng耿耿于怀,要是被他知道了这件事qíng的始末,还指不定要闹出些什么来。
岳骁又带凌珣看左边,说:“这里是客厢,我让人收拾了两间出来当客房,剩下的房间打通了,做我平时的练功房和兵器房。”
“有客房?甚好甚好,以后可以请怀礼来住几天。”凌珣笑道。
“你不怕他知道我们……”岳骁忐忑的看着凌珣问,其实他不怕别人知道,但是他怕凌珣因为这样的感qíng而受到世人的唾骂和白眼。
“别人我不敢说,但是怀礼绝对会接受我们的关系。”凌珣笃定的说,“没有人比我了解他的xingqíng了。”
岳骁听到这话心里有些酸溜溜的,嘴上却说:“是是是,谁不知道你和怀礼从小就要好,他一定很理解我们的。”
凌珣听出了他话里的酸意,好笑的白了他一眼。
“继续看继续看。”岳骁赶紧把话头打住,拉着凌珣近了前厅。前厅很大,布置的素雅而jīng致,所有摆设虽然简单还略显陈旧,却处处透着股家味道。除了中堂外,还有左侧一间饭厅,右侧一间接待客人的内室,都挂了一层青色的薄纱。
“这里原先就是这么布置的,我让人翻新的时候几乎没有动过这里的东西,也没有添新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以后再改。”
“不,我很喜欢。”凌珣嘴角挂着满意的笑,眼里是满满的幸福,“不用改,这样就很好了。”
“那我们住哪里?”凌珣问。
“跟我来。”岳骁拉着凌珣的手走出了前厅,向着环廊往后走。
后院起了个藤架,爬满绿叶的藤架下布置了石桌石凳,四周均有一个花圃,种满了花花糙糙。藤架右后方有一个秋千架,秋千架刷了新漆,新亮的大红色很是好看。
岳骁越过花园,走到主屋前,一共有两间房,一间大的,一间小的。小的那间是书房。岳骁直接推开了大房间的门。
凌珣慢慢的走进大屋,屋里分了里间和外间。外间地上铺了一张繁花锦簇的暗红色线毯,门口正前方的墙上挂着一幅高山流水的墨画,旁边还提了小字,凌珣看得清楚,那竟是公孙默的手笔!字画下一张五人宽半腿高的杉木方塌贴墙而放,一张jīng雕白玉案几摆放在中间,刚好空出了两人的位置上面铺着舒适的锦垫。
外间旁边开隔开了一间小小的耳室,开了一扇窗户,正对着窗户下是一张睡塌,睡塌旁是博物架,上面排满了书籍,全是凌珣爱看的。
里间是寝间,以锦帘与外间隔开,现在锦帘被收起挂在两边,入目的便是一座雕花楠木大chuáng,chuáng架上罩了大红色的纱帐,足有三人宽的chuáng上铺着大红色的被褥和chuáng垫,喜庆的很。chuáng的右上方摆放着一座彩雕沁香柏木橱,那是叠放衣物的柜子。chuáng的左下角竖着一扇花鸟图案的屏风,屏风旁摆着一架半人高的镶框铜镜,看来是更衣沐浴的地方。寝间的东北角开了一扇扇形的雕花窗子,夏风正从那儿徐徐chuī进,纱帐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