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桂花糕有不?”
“没有,赶路就赶路,还吃什么桂花糕啊!”
“那扇子有不?”
“没有,大冬天的要什么扇子,你发烧吧!”
“那镜子有吗?”
“没有,要镜子做什么?我是个姓病大夫又不是个整容大夫。”
“那马桶有吗?”
“诶!!!你以为我是机器猫啊!还什么都有列!”
“啊?机器猫是什么啊,你有吗?”
吐血,我不活了。无志在的时候小应还能老实点,可现在,他三爹走掉了,小应就好似孙悟空拿掉了紧箍咒,彻底露出了原始本姓。
“我不管,我要吃东西,我饿,不走了。”说罢索姓坐在路边糙垛子上耍起赖来,我在考虑是否应该转行脑外科,给小应根治一下成人巨婴症。
“我求求你了,你三爹说了,在走个大半天就到鳞河口岸,到时我们坐船就不用走路了。”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只要他不在耽搁我的行程,我做爹做妈都成啊!
“都是你,我带着你飞吧你又说你头晕,我说买匹马吧你又舍不得,讨厌,我的脚好痛。诶!你gān什么?”小应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背对他做出一个半蹲的姿势。
“上来,我背你。”
“真的!”小应一下子又活过来,噌的一下窜到我背上,乐呵呵的哼着小曲继续往前赶。
“啊~~~~!不用走路真的好舒服哦!呵呵,你身上好香,就算几天没洗澡你身上还是那么好闻!哈,这里也好闻,那里也好闻!”狗鼻子趴在我颈窝里乱嗅,灼热的鼻息害我jī皮疙瘩掉一地。
“你闻就闻,不要乱动,我快背不动了!”
刚说完背上的压力就消失了,小应竟然下来了,恩!这孩子还算有点良心。哪里知道,他却是又有了新的鬼主义。
“你还好吧!来!我背你!”小应也学着我刚才的样子跑到我前面半蹲下身子,一双狐狸眼冲着我眨啊眨的,示意我到他背上去。
拍拍小应的脊背:“还是算了吧!前面都可以看到岸口的高牌符了,走不了多大会就能到!”小应虽然和我一般高矮,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怎能让他背我,压散了刚刚发育好的脊椎可不是好玩的。
小应倔qiáng的蹲在地上不肯起来,“不!我一定要背你。”
“算了,我是大人,骨头都长结实了,你还嫩着,万一把你压坏了你怎么办?”一边说着,一边伸展酸楚的腰,一点也没发现小应的狐狸眼已经变成了小星星,没有任何防备,胸口遭到一股猛烈地冲击,整个身体被bī倒退好几步,还好后面有棵树将我拦住。
“螃蟹,我好感动哦,你对我这么好,我连肚子都不饿了,螃蟹,来,我背你”他话还没讲完,就已经将我架起来背到了背上,一路小跑,直跑道岸口,直接将我放在了开往京城方向的船上。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可是天空已经泛发出鱼背一样的灰暗,平静的河水被夕阳最后的红云映成血色,天际的返光照得木船和人物一片通红。小应头发上的那根红玉发簪像是从云端里掉到他头上的一滴紫红的红霞。
我向远处望去,港口已经消失在视野里。湖面刮起阵阵寒风,透过船仓垂下幕帘不时地在我们脸上轻轻刮着。
船仓内的渡客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分成了两边,左边的长凳上只有我和小应,位置显得十分宽敞;而另一边,十几个人竟统统挤在右边的长凳上,如此不均的分配让船身也朝他们那边稍稍倾斜。这些人用很底的声音jiāo谈着,仿佛他们在相互倾吐一些重大的或是见不得人的秘密。
“小应,他们怎么了?”我摸着小应的头小声的问着。
“别管他们,也不闲累,他们早就跟上我们了,三爹说他们不碍事,都是群行走江湖的破烂刀客。”
“什么?早就开始跟踪我们了,那你怎么不阻止?”对着小应小声唏嘘着。
“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动机呢!如果他们是打我的主意,他们会死的很惨,如果他们是打你的主意,那我就让他们万箭穿心、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蚁咬蜂钉、七孔流血、肠穿肚烂,肝肠横流……”
“那、那还是让他们打你的主意好了。至少可以留个全尸。”擦掉额上滴下的冷汗,心有凄凄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