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枕词:“……”
他深感受到愚弄,将手一探,抓住了这胆大包天的鹦鹉,拇指与食指惯xing的捏了捏鹦鹉的脖子,暗自评价:嗯……有点短。
“但当个储备粮也没什么不可以……”他自言自语,看着娇娇,淡淡说,“还是把这鸟喂得胖一点,然后考虑清蒸还是红烧还是蒜蓉还是腌制——”
好不容易才飞到言枕词面前的娇娇完全没有料到这个结果!
它用力挣扎,羽毛乱飞,也挣不脱铁铸一般的手!
娇娇悲从中来,嚎啕大哭:“你不是鸟的主人,你想吃了鸟!你不是鸟的主人,你对鸟这么坏——主人啊,你就看着你的敌人这么nüè待鸟吗!”
大半夜里,刺耳的鸟叫声远远传开。
到处都是欢天喜地的守岁人,唯独自己要在黑暗里面对一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坏鸟。
言枕词也有点悲从中来了。
他叹了一口气,将鸟放在掌心,问:“你的主人是谁啊?”
娇娇抽抽噎噎,拿翅膀抹脑袋:“不知道,不知道,鸟忘记了,鸟不记得了,鸟的主人明明对鸟特别好,鸟就是觉得你熟悉……”
言枕词:“巧了,我也觉得你有点眼熟。”
娇娇:“可是鸟看了你就生气!”
言枕词:“巧了,我看了你也没有多高兴。”
一人一鸟一问一答。
言枕词的思维在这一刻飞过万水千山,飞过时间空间。
他到达了尽头,可尽头一片混沌。
月夜当空,温柔不语。
jīng舍前,言枕词喃喃自语:
“我觉得……我忘记了点什么事。”
第135章 完结
一张拓了字的帛布展于桌面。
言枕词端坐桌前, 静静望着这幅字。
许久之后, 他以指代笔, 描摹布上三个字。
救、阿、渊。
一笔一划,哪怕拓于布上,依旧难掩仓惶, 难掩痛惜。
仅看着这张布,言枕词就能推测写下这三个字的人到底如何恐惧,如何痛苦。
可是……
阿渊, 是谁?
不管回想多久, 言枕词脑海之中依旧一片空茫。
一次又一次地将这三个字在笔下描摹之后,他忽然起身, 收了帛布,背了宝剑, 往接天殿中去。
接天殿中,晏真人正与大庆来使jiāo谈。
言枕词在外耐心等了片刻, 见大庆使者出去,方才进殿中见晏真人。
晏真人坐在大殿上方,沉着一张脸, 但并不是很忧虑的模样。他对身旁童子说:“把茶具撤下去, 再端一份新茶上来,我和你老祖师叔说说话。”
言枕词道:“不用这些,我来是和你说一声,我打算离开剑宫一段时间。”
刚将茶水送进喉咙,正准备和言枕词好好说说大庆事qíng的晏真人喉中一呛, 连连咳嗽。
言枕词:“虽然明如昼方才死去,剑宫损伤惨重,百废待兴,但该我做的事qíng我毕竟已经做完了,如今我也想在幽陆游dàng一番,好好看看各地风景,剑宫中事,就请掌门一手总揽,全权负责了。反正当年我和天闻明炎战斗之后重伤垂死,一闭关两百多年,你也将剑宫打理得很好——”
晏真人抽抽嘴角:“师叔您都说完了,师侄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说罢,还是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之中,皱纹尽显,满面苍老。
言枕词良心发现,劝道:“小晏你年纪虽然比不上我,毕竟也不算小了,平时还是要多注意保养的,有什么好东西别全藏进剑宫宝库不舍得用。”
晏真人无语:“师叔放心,师侄醒得。”
言枕词:“那我走了。”
晏真人果断道:“师叔走前先听师侄一言!”
言枕词:“一句话?”
晏真人:“一席话!”
对方毕竟是掌教,言枕词再是着急,也只好坐下,听听晏真人有什么话说。
晏真人长话短说:“圣后自明如昼一役中重伤垂死,万幸碰见医道圣手百糙秋将其救活,如今圣后已收复大庆、世家,贯通了泽国水道,正在着手处理落心斋的事物。”
言枕词沉吟:“圣后出身落心斋……在我与明如昼决战之前,静疑女冠勾结明如昼,出卖了剑宫各地分宫别殿的消息,致使我们损伤惨重,也导致了她最后的灭派之灾。如今圣后对落心斋,对剑宫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