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庭蕤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熊源说完就开始专心抄作业,笔尖移动得飞快。他也不是全部照搬,自己也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动,那些一看就不是他这种学渣能做出来的题目他根本没抄,而是在题目下方端端正正地写上一句“此题不会”,表示自己已经看过努力过了。
庭蕤现在旁边,翻看一本综合xing的辅导书。
语文部分:诗词填空:著名爱国诗人蒲里思写下的歌颂边关战士不畏艰苦,保家卫国的jīng神的诗句是?
庭蕤:蒲里思是谁?
历史部分:shòu人的“潜渊之盟”发生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起因经过结果是什么?
庭蕤:不记得。
数学部分:如图,空间四边形ABCD中,E,F,G,H分别是AB,AD,BC,BD上的点,设EG与FHjiāo点于P……
庭蕤:什么鬼?
外语部分:%&#*$£
庭蕤:……
他“啪”地一声把书合上,感觉自己大考要完。
距离大考还有六个月,他什么都不记得,看什么都像天书,不是要完是什么。
他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表qíng无比惆怅。熊源分神看了过来,有点惊讶:“怎么了你?叹什么气啊?”
“没什么。”庭蕤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学习好难啊。”
他现在宁愿穿回去批改堆积如山的公文也不想面对这些让他头大的题目,起码公文看起来比它们亲切友好多了。
“我擦,哥们儿你是在炫耀吗?你这样会被打死的你知不知道?”熊源震惊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对于眼前这个装bī的学霸的赤luǒluǒ的羡慕嫉妒。
“就你?”庭蕤上下扫视了他一遍,不觉得他是自己的一合之敌。
他对自己的战斗力还是很有自信的。如熊源一般的温室花朵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对准了熊源身上的几处要害,思量着几招就能把他揍趴下。
熊源感觉浑身凉飕飕的,忙说:“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啊,哈哈,哈哈……”
他gān笑了几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觉得体格看起来那么瘦弱的庭蕤那么可怕,他之前可是跑个一千米都会累个半死的“弱jī”啊,怎么能跟每天锻炼、拥有四块腹肌的自己相比?
可他就是有种预感,若是真跟庭蕤打起来,他肯定讨不了好,刚才那眼神真是把他吓到了。那可不是一个普通学生能有的,充满威慑与杀伤力的眼神。
白棠的敲门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她从门后探出头来,笑容温柔:“少爷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煮了鱼片粥。熊少爷呢?要不要也吃一点?”
听到白棠喊自己的名字,熊源的脸ròu眼可见地迅速变红了,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已经吃过晚饭了……”
白棠:“哦……”
他迅速改口:“不过再喝一碗粥也没问题!”
白棠把端着的托盘放在旁边的矮几上,打开砂锅,用勺子盛出两碗粥来,端给了庭蕤和熊源。
粘稠的白粥里滚着嫩生生的鱼ròu,其上飘浮着碧绿的葱花和嫩huáng的姜丝,香气一开始并不明显,但是当她挑开了覆在上面的那层“白皮”时,香气才肆无忌惮地倾泄出来,霸道地充满了整个房间。
庭蕤看到熊源不自觉地抽动了下鼻子,咽了口口水。
“谢谢。”白棠把粥碗递给熊源时,熊源低着头小声道了谢。
白棠送完粥微微欠了欠身,说道:“少爷喝完粥可以喊我一声,我来收拾碗筷。”说完就出门了。
在外人面前她一向都是矜持有礼的,怕给她家少爷丢脸。
“喂,回神了。”庭蕤唤醒了正痴痴盯着白棠离去背影的熊源,“你喜欢白棠?”
“没,没有。”熊源慌乱地摆手,“你瞎说什么呢!”
他低着头不敢对上庭蕤好似dòng察了一切的目光,匆忙地把抄好的作业胡乱塞进书包里,说道:“作业写完了天也晚了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早起呢……”
他颠三倒四地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然后捧着粥碗一溜烟跑走了。
“……”那碗……
等会儿白棠过来了,他该怎么解释碗少了一只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