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不顺!
姚芊芊脑海里闪过血红的四个大字!
她刚在杜若面前出了丑,如今顾不上在他面前摆什么夫人架子,尖声质问道:“不在?他去哪儿了?!”
杜若一板一眼回答道:“庭先生现在在开会。”
奇怪的是,他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含糊,还伴随着阵阵细碎的“喀嚓”声。
然而姚芊芊没心思留意这些细节,这些接连不断的波折已经快要把她bī疯了,再加上庭蕤看她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眼神,她觉得自己如今像一条绷紧了的弦,再来些许压力就会绷断。
她嘶声喊到:“我不管——你让他接电话——!!!”
“哦。”杜若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摸着薯片,“咔嚓咔嚓”咀嚼着,“既然姚女士这样要求了,我会照办的。”
说完他施施然起身,拂去身上的薯片碎屑,扶了扶眼上的金丝眼镜,又是一副人模狗样的jīng英范儿,一点都看不出来刚才吃零食吃得油光满面的嘴脸。
“先生,有姚女士的电话。”
杜若敲开会议室的门,说完这句话后公司大小股东的目光齐刷刷投she在庭征鸣身上,不知道姚芊芊何许人也的满脸疑惑,知道姚芊芊是谁的则笑着调侃:“哟,老庭,你家那位这么不放心你呀,大白天就打电话来查岗?”
庭征鸣的眉头皱了起来:“跟她说我在忙,有什么话待会儿说。”
杜若状似苦恼地说:“我是这么跟姚女士说的,可姚女士非要您接电话不可。”然后他又好似不经意地补充了句:“电话里姚女士的状态……好像不太好……”
刚才调侃他的那人噗嗤一声笑了:“老庭你就接呗,万一人家有什么要紧事呢!”
其他的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反正正事也说完了,会议也结束了,他们纷纷起哄:
“接呗,万一真有急事呢。”
“是啊,我们不介意的,接就行。”
庭征鸣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扫视了一圈起哄的人,忍住心中的不耐,说:“把手机给我。”
杜若恭敬地把手机递过去,手指隐蔽地在屏幕某个地方蹭了一下。
庭征鸣刚接过手机,说了一声“喂”,一个音量放大了数倍的尖利女声响彻整个会议室——“庭征鸣,你儿子欺负我你管不管——!!”
姚芊芊在庭征鸣面前从来都是小意温顺、曲意逢迎的,庭征鸣从来没有听到过她这么歇斯底里的声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会议室里其他人倒是比他反应更快,互相对视一眼,表qíng是说不出的古怪。
看起来这是小qíng人跟儿子起冲突了?
庭蕤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坐姿,静静看她发疯,心中啧啧感叹:这就撑不住了?这样的对手赢起来真没成就感。
其实从一开始,庭蕤就给姚芊芊布好了局。
他示人以qiáng,一改往日温和的形象,给姚芊芊施加无形的心理压力,把她的心虚放大数倍,使她自乱阵脚。
然后又故意用言语激怒她,利用她不善忍让,脾气bào躁的xing格弱点,让她慢慢失去理智。
最后趁她头脑不清醒,引导她给庭征鸣打电话。她会说什么,他也预料得八九不离十。
至于庭征鸣那边,也是他早就设计好的,保证他会在“合适”的时间跟“合适”的地点接到这一通“诉苦”的电话。
而庭征鸣这么好面子的人,会有什么反应呢?
庭征鸣的反应就是快步走出门去,按掉免提,低喝一声:“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姚芊芊在那头已经带上了哭腔,“他骂我不是东西,不知好歹,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庭征鸣的语气已经非常不耐烦了。隔着一扇门板,他忍不住猜测留在会议室的人会说些什么,尤其是他出来的时候已经隐约听到什么“家宅不宁”、“御妻不严”之类的话。有人在背后非议自己,这是爱惜羽毛的庭征鸣所不能接受的。
“他还说我是没名没分的qíng妇……”姚芊芊带着无限委屈说道。
关于这件事,姚芊芊心里不是不怨的。
当年关素素(庭蕤母亲)病重,她趁虚而入,顺利上位,关素素死后她就以庭夫人自居,入住庭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