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洛甘棠瞪大了眼睛,正要追问,杜宣木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他不敢笑得大声,洛甘棠恍然大悟,用头撞了一下他,笑道:“你在耍我?”
杜宣木一手按着额头,笑着抽身起来,道:“这你算是醒了,我去叫她。”
抬眼看去,杜宣木依旧在笑,颊上泛起的浅红动人,洛甘棠看得心神一喜:“好,你去吧。”
他嘴上这么说,却硬拉住对方的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唇。
杜宣木会意,无奈地叹一口气,蜻蜓点水似的俯身一吻,洛甘棠却又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许他起身。
“洛甘棠,”杜宣木皱眉道,“伤还没好,不要得寸进尺。”
洛甘棠笑道:“你明知道我饿的不行。”
“……等你好了再说。”杜宣木掰开他手,费力地按在两边,不咸不淡地道。
“小杜,”刚走开两步,洛甘棠又道,“我大概知道我们要对付谁了。”
杜宣木愣了愣,回身笑道:“我也知道了。”
“是么?”洛甘棠微微睁大眼睛,问,“你说是谁?”
杜宣木淡淡地道:“也等你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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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甘棠醒了,说明心脉已是无恙,外伤更不必说,唯一的问题便是体内的那两股内力的消化,养气的药方依旧不断,每日还需沈夫人灸上几针,用以调引真气,顺通经脉。
一转眼又是三天过去,沈家一如既往过着清闲日子,洛甘棠很少四处走动,jīng神倒是比谁都好,看着他每日神采奕奕,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杜宣木照顾得很是别扭,可又见沈夫人连着三天都来施针,心想既然还要施针,应该是还没好罢。
终于又等到一日入夜,两人闲着无聊空谈盲棋,没过一会儿就出了分歧,沈小年将睡前的最后一副药送来,见那两人正辩得热闹,见怪不怪地苦笑一声,决心不去掺和,轻轻把药放在桌上,转身要走。
屋外微风送凉,chuī得帐帘轻摆,他前脚踏出去,杜宣木忽然道:“沈小年有心事?怎么招呼都不打?”
沈小年叹了口气,退回屋里,苦笑道:“这几天下来,又有两个地方死了人。”
与洛甘棠对视一眼,杜宣木道:“龙阁主gān的?”
少年点了点头,走到chuáng边坐下,叹气道:“离夏至不到十天了,他要杀的人也快杀光了。”
“他执意如此,你再想也是无用。”杜宣木平静道。
沈小年面露黯然,沉默半晌,又道:“还有,那日晚上来的那些杀手,到底是什么人?”
洛甘棠笑道:“沈小门主,这种事应该我们问你才对。”
沈小年皱眉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可这么多天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洛甘棠眨了眨眼,提议道:“小杜,这件事qíng本来就是沈小门主拖我们下水,现在他愁成这样,是不是也该告诉他了?”
沈小年一怔,惊讶道:“你们知道是谁了?”
杜宣木点了点头,对洛甘棠道:“你来说。”
洛甘棠笑道:“你不知道也就罢了,不要装作一副知道的样子。”
杜宣木瞪了他一眼,却道:“激将法不必,其实你也说不出来罢。”
沈小年伸手抱住头,哭笑不得地道:“二位大哥,你们连这个都要吵么?”
杜宣木视而不见,依旧固执地取来了两份纸笔,道:“你不说,写出来总行了。”
洛甘棠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二人背过身去,很快都写了几个字,叠起来jiāo到了沈小年手上,少年半信半疑地看看他俩,打开杜宣木写的,再打开洛甘棠写的,非但没有明白,反而变得更加困惑:
“你们写的不一样啊。”
“……不一样?”
杜宣木拿过对方写的那张纸看了一眼,目光登时一滞,满是震愕地望着洛甘棠。
洛甘棠却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很自然地问:“怎么了?”
杜宣木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他将那张纸塞回沈小年手里,又把沈小年塞到了门外,不由分说,道:
“你若觉得不一样,动动脑子就一样了。”
沈小年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已经被推进了院子,等再回过神来,回身yù要追问,那扇门已不容置疑地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