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的眼睛,不笑的时候,看人便有些冷冷的,”身体间的温存依旧不断,身下的人服帖得像只猫儿,洛甘棠舒服得眯起双眼,凑近他耳边一下一下的chuī气,“可是这时候,好像冰里燃着一团火,化又化不开,冲又冲不出,便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水雾,迷乱得很,漂亮得很……我只是这么看上一会儿,就忍不住想对你做些坏事了……”
“嗯……你……住口!”
一番话听得他几乎头顶冒烟,身体却像只小船不由自己,好容易紧绷起jīng神吼回去,却在下一刻全盘崩坏,两人的身体缠在一处,愉悦一直满到指尖,舒服得无法自拔,分不清而喘息声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也分不清心跳到底是谁跳得更快。
朦胧中,他却意识到一件事:
……洛甘棠,你明明恢复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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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灿烂。
洛甘棠昨晚上饱餐一顿,天亮后的jīng神前所未有的好,硬揽着杜宣木躺了许久,不光用上一番甜言蜜语,还殷勤地帮他揉起腰来,杜宣木无力跟他计较,任他摆弄了一会儿,直到日上三竿才终于起了chuáng。
沈家的院子里空dàngdàng的,人都聚在正厅中,仔细一问才知道,谢家给谢如杏传来了信,说是时候回家去了。
谢如杏这几日在苏州也算玩得尽兴,这次接了家里的信,不qíng愿也只能听从。沈小年和鹿梨散一如既往做护花人,本打算上午就走,沈小年忽然说城北的糕点不错,想在路上带些,自告奋勇要去买回来,可这一去就花了一个上午。
杜宣木和洛甘棠前脚到了正厅,沈小年后脚回来,也知道几人等的久了,抹了把额上的汗,笑着解释道:“想等最新的一炉出来,所以晚了些。”
杜宣木忍不住道:“哪里的点心这么稀罕?”
说完自己也是一愣,少年朝他笑道:“杜大哥要不要尝尝,正好当午饭?”
“不必了,”杜宣木释然一笑,问谢如杏,“谢小姐何时出发?”
谢如杏想了想,道:“如果现在走,何时能到?”
“现在走,到地方天得黑一阵了,”沈小年满是歉意地道,“虽说走夜路有些不安全,但只一小段,应该不成问题。”
谢如杏出来不过几天,晚上却总遇上状况,听他这么一说,心有余悸地皱起眉来,正要开口,洛甘棠已经笑道:“我和小杜也闲着没事,谢小姐若是有顾忌,可介意我和杜宣木同行?”
鹿梨散万分同意地道:“正好,你们把我家的房子害成那样,也该去跟我娘好好道个歉。”
门前早预备好了马车,既然无人异议,五人当即决定出发,院外巷中狭窄,清漆马车伫立其间,两侧是斑驳的青石墙,烈日晒得蝉声阵阵,沈家夫妇将几人送到门口,道别之后不忘对沈小年叮嘱道:“早些回来,莫在外面乱跑。”
“知道啦,”看着其他人依次上了车,少年嘻嘻一笑,也跟着跳上车去,摆手道,“爹娘保重,孩儿明日就回来。”
车夫将手中的马鞭一扬,那马儿先是踢踏着走了几步,又逐渐快步小跑起来。
不消片刻便出了小巷,转过第一个弯,再瞧不见了。
“他说明日便回来,”沈夫人望着马车消失的巷口,对沈掌柜道,“你信么?”
沈掌柜gān笑一声,道:“他只要不尝一次苦头,便永远收不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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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落,明月东升,马车走得不快,只捡着官道大道,待到了临安,仍是平安无事。
久违了临安夜色,却再也不必担心凶门的什么追杀,几人心qíng大好,谢家一直盼着小姐回家,入夜之后府中仍是灯火通明,待一行人到达谢家门前,谢如杏第一个钻出马车,立刻有许多家丁迎了出来,忙不迭地扶她下车,高兴道: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盟主可是等了你一个下午了!”
再看护送谢小姐回来的那四人,在江湖上也都有些地位,家丁丫鬟们扶着谢小姐进门,剩下的便殷勤地邀请几人入府休息,几人自然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地跟了去。
谢如杏站在门前只一个小小的身影,却一下子引来了五六个人,可见谢家上下等得十分心焦,杜宣木走了一会儿,忍不住道:“想不到谢家竟爱女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