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这故事里的pào灰还真是多啊= =……25
25、24.对峙和教导 …
洛甘棠等了一会儿,结果只等来了洛祎一人。
洛祎进门便道:“门主,只为杜宣木离开,你竟要召集全门子弟讯问,实属不妥!”
洛甘棠抬眼看他,只见老人面容肃整,脸上皱纹条条坚实,活像是冰刀刻出来的。
“洛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洛甘棠叹气道,“自从我找回了小杜,你便整天都板着这张脸——你知不知道,人如果不经常笑一笑,一定会老得很快?”
洛祎冷声道:“门主已不再是小孩子,同样的话不必老朽说第二遍。”
洛甘棠好像没有听到,他半闭上眼睛,慢慢地道:“说起来,小杜的剑术有不少是洛伯你教的,你那时说,等到小杜长大,便要像当年你追随我爹那般,助我做这花门之主,不知如今可还记得?”
洛祎道:“可我说出那话时,万没想到他有朝一日竟会出走,血洗凶门。”
洛甘棠道:“你还夸过小杜比我乖得多,做事也比我认真得多,我们俩做什么你都向着他,你那么喜欢他,到如今,难道真的一点qíng分都不记么?”
洛祎道:“他身负仇怨,吴楚七门避之不及,花门不应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否则定会连累门主,甚至连累老门主为花门留下的多年基业。”
洛甘棠笑道:“如此说来qíng分还是有的,小杜那天看你对他这样,伤心的不得了——”
“门主若仍执迷不悟,那且让老朽再说一遍,”洛祎打断他,沉声道,“门主年纪尚轻,根基初稳,不该扯上此等祸事,否则花门难保。”
洛祎多年练武,虽已年近花甲,仍旧是中气沉郁,字字铿锵,洛甘棠听了沉默许久,忽然道:“洛伯,是你派人带小杜去的茱萸馆?”
洛祎冷声道:“老朽事事为门主着想。”
“可我好像说过,不许任何人带小杜靠近那里,你是门主,还是我是门主?”洛甘棠笑道,“你是为我着想,还是为了我爹的基业?”
洛祎冷声道:“门主若有事料理不当,老朽便要设法弥补,这是老门主给老朽留下的遗训。”
洛甘棠悠然道:“你这么一说我也发觉了,花门的人还是听你的话居多,我手边能自由使唤的人,也不过十几个而已。”
此话一出,深意了然,洛祎脸上的皱纹条条收紧,瞠目斥道:“门主此言,竟以为老朽觊觎花门么?!”
洛甘棠轻笑道:“你本是花门的二把手,爹爹却把门主之位传给了我,你那时真的服气么?”
洛祎脸上血色尽失,连头顶的白发也忽然添了几根,愠道:“你竟会有如此念头,真真让我失望至极!”
洛甘棠正要反驳,忽有个弟子慌慌张张地冲进门,开口就喊:“门主,洛老,不好了!”
被他这一声通报打断,那二人立刻叱道:“什么不好?”
平日这两人对属下都是和颜悦色,此刻同时发怒,那弟子骇得一愣,半晌才回过身来,道:“凶门门主,王门主登门——”
“他很闲?觉得我这里好玩?”洛甘棠不耐烦道,“来一趟不够又来一趟?”
那弟子稍一犹豫,道:“王门主他来时……发现了野门主的尸体。”
洛祎的脸色顿时微变,洛甘棠也是一惊,沉默半晌,苦笑道:“最近运气怎么这么差,倒霉的事非但甩不掉,还一样接着一样,全都碰在一起——”
他这么说着,一双眼睛蓦然沉了下来:
丢了东西就算了,自家屋里还被改的乱七八糟;好不容易找到了小杜,却连着被他怀疑,然后gān脆他气得出走;被野闲鹤发现了小杜的身份,而多年不见的凶门门主,偏又在这时候接二连三的上门,还当场发现了野闲鹤的尸体。
“……倒霉的事都碰在一起,真是……好巧……”
——太巧了。
巧得……好像掉进了一个圈套。
他掉的不知不觉,但更是莫名其妙。
想到这里,洛甘棠为自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而庆幸。
可他却不知道,凶门门主的这第二次登门,正是为了他最担心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