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荣又开始冒冷汗,支支吾吾地打太极,“臣一看顾公子就是个人才,额……”
他也知道谭音完全不给他留面子,谭音自顾自地端起他刚倒的茶杯,唇角轻轻勾起,“还是有些凉了。”
“臣下次留意。”魏荣赶紧附和,然后又低下头示弱。
谭音不买账,一点喘息地机会都不给他,“魏卿想让朕亲自审你?”
他刚说完魏荣就想起那次刻骨铭心地教训了,顿时觉得浑身都疼,连连叩头哀求,“陛下……”
“为何不敢说,难道那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谭音的声音冷了下来,让他如此袒护,那这个人可引起他的兴趣了。
感觉到他有些微怒了,魏荣赶紧叩头解释道,“陛下息怒,这个人……臣也并没有足够的把握,但他……”
他顿了顿,看到谭音还在静静地等他的回复,俊冷的容颜上是一丝不苟的严肃,他只得说出口,“臣觉得他也许是臣的小师弟,乐悠歆。”
“乐悠歆。”谭音念了一遍,魏荣只好硬着头皮将乐悠歆的事说了一遍,没有刻意说宇文莫平那一方面,只是说他们jiāoqíng不浅。
谭音听他细细说完,嗯了一声,身上还是一股不悦的气息,半响才对着跪在他身旁的魏荣开口,“魏卿为何害怕?”
魏荣知道他又把谭音惹生气了,怯声道,“那是因为臣……”
“因为魏卿和小师弟关系亲密,是吗?”
谭音这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语气生生把魏荣惊地打了一个寒战,但又不得不承认,“是,但臣和小师弟仅是兄弟之qíng……”
说完魏荣又尴尬了,他这话好像说的很不适宜,分明就是在对谭音说,你别吃醋了,听起来又显得他很自恋。
想到这魏荣脸开始发红,谭音倒是也笑了,没有否认他,“朕是那种乱吃醋的人吗?”
魏荣:“……”那赵家的事,还有那一夜怎么说?
但仔细一品,这句话又像是默许了魏荣对他们关系的定位,魏荣心里直跳,像是含了一块蜜饯一样,慢慢化开……
斟酌了片刻,魏荣还是开口奉承道,“陛下九五至尊自然气量不凡,但臣,哪怕有一丝可能也不想扰了陛下的心境,让陛下多想这些杂事。”
这半奉承半夹杂着qíng话让谭音心qíng大好,他也想起了魏荣害怕的原因,便下了特赦,念皇恩浩dàng,赵家千金赵嫣可免除死刑,入宫发为下人。
魏荣感激地叩谢,虽不能得到自由,免除一死已经是万幸了,至于宫人什么的,其实使使法子总能赎出来的。
想到还有事要办,魏荣又紧张地请示离开,谭音许了,待魏荣走了几步,谭音又突然开口了,语气全是玩味,“魏卿这次比朕预想的多坚持了两句。”
魏荣:“……”你就问了四句啊!
谭音微笑继续道,“看来朕得重建皇威了。”
魏荣叩头,恭声道:“陛下在臣心中,永远是至圣天子。”
其实魏荣内心的腹诽是:你还想怎么样,两句就招了吗?我和小师弟的感qíng还赶不上两句话吗?好吧,两句和四句差不了多少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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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文刚回了顾府,就看到大厅坐着两个外人,这两人他也曾经见过,先是一作揖,但想到了什么又生生改口道,“两位是?”
宫丘益:“……”别装了啊喂!
尹子颜则翘起一抹微笑,“在下管教属下无方,听闻前些日子得罪了顾公子,特来上门道歉。”
既然是道歉的那为什么上座给了你?顾倾文满头冷汗,求助地看着顾语恩,顾语恩已经习惯了尹子颜这样,只是抿嘴笑了,“其实当时柳……冬阳也多有得罪,打伤了您的下人。”
“在下已经将其惩治,待其伤愈便让他当面向顾小公子道歉。”
柳冬阳:“……”当时打得现在早该好了吧,你到底是用了多凶残的惩治啊?!
宫丘益便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顾小公子看起来好生熟悉。”
顾倾文虽然和乐悠歆比起来容貌大变,但身上那股儒雅的书生墨气是怎么也改不了的,还有那惊人的画技,最可疑的当然还是和顾语恩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