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是汗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他心理作用的原因,隐隐约约间他嗅到一种让他全身僵硬的味道,那是属於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不,不会的,事qíng已经过了这麽久,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不……
但他越是这麽想,这种味道越是清晰,折磨他一样,让他快要发狂。
“啊──啊──滚,给我滚啊──”
就像那个男人突然出现,紧紧把他抱住,他不顾一切地把触手可及的东西推倒打翻,直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失去,倒在地上,才停下。
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了──他的身上染上了其他人的味道,就像烙印一样烙在他身体里,再也挥之不去,让他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都会想起那个痛苦的场景──他疯狂的,恨极的,那个占有他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可恶至极的男人!
他不会放过他的,不会!
13
在人前,应巧巧与风满楼已经成亲正式成为夫妻了。
他们原本租的那幢有小院的屋子已经被买了下来,买这幢屋子的不是他们两人,而是房翔,但是这件事qíng应巧巧没有告诉风满楼,因为房翔说要让她保密。
风满楼一直以为这幢屋子还是要每月jiāo租的,因此他每月都给应巧巧一些钱,让她jiāo租。应巧巧拿著这些钱,一直没动。应该说是没有机会动用。
应巧巧会不时拿她的刺绣到镇上去卖,她的绣工jīng湛,绣出的东西栩栩如生,十分的讨人喜爱,很是抢手,现在想得到她的刺绣都还要跟她预订。光是刺绣的钱,就足以够她与风满楼一个月的所有花销了,更何况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的她又被一户富商之家看中,重金聘请她教导其子学识。
换句话来说,其实应巧巧赚的钱比风满楼还多,风满楼现在什麽事都不做,只是偶尔靠替官府捉拿盗贼领些赏钱,不过倒也无所谓,他一直有些积蓄,就算什麽都不做也够让他花好一阵子了。
风满楼现在时常不在家,有时是三四天,有时是十几天,有时是一个月──最迟就是一个月了,因为他要回来看她过得怎样,然後给她生活费与jiāo房租的钱,虽然她并不需要。
风满楼什麽都没说,但应巧巧知道,他是去找房翔。
她不知道房翔代她与他成亲的那一夜,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第二天天没亮,房翔就诀别一样的离开了,天亮以後,风满楼发疯一样的冲出屋子,叫嚣著要把他千刀万剐。
当她告诉他,房翔早已经离开时,风满楼气得一脸铁青,院子里的石桌子硬是被他用剑劈成好几块。
她只知道,那一夜他们一定发生了什麽。以至於房翔逃开,风满楼一夜之间恨他入骨。
不管发生什麽,现在的qíng形,并不是她乐於见到的,当初她会答应房翔让他代嫁,是想让他们有机会好好谈一谈,但没想到事後,会闹成现在这种局面,风满楼是真的抱著想要杀了房翔的心qíng去找他的。
──房翔啊房翔,你到底对风满楼做了什麽,让他会如此恨你?
满腹心思的应巧巧打开家门走进屋,现在已经是huáng昏时分,她才从聘请她教书的那个富商家里回来。
走进院子里,她正打算把门关上闩紧时,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按在门上,吃惊地把门拉开,应巧巧看到了面色憔悴的风满楼。
“风大哥?”马上把他迎进屋後,她才关上门。
“风大哥……”来到他身边,看到他疲惫的面容,应巧巧顿了一下後才说,“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了。”风满楼神qíng恍惚地摇头,“应姑娘,我有点累,想先休息一下。”
“好。那等我把晚饭做好了就叫你。”
“嗯。”
说完後,提著行李的风满楼慢慢朝他的房间走去。
看著约有一个月不回来的他,应巧巧久久之後,吁出一口气,然後才去准备今天的晚餐。
约有一个时辰後,把晚餐做好的应巧巧来到风满楼的屋前叫他,可是叫了几声得不到他的回应,心想他是不是睡得太熟,便试著推了推房门,看到门没锁,她走了进去。
因为天色已然暗下的关系,房间里很昏暗,应巧巧朝著chuáng的方向走去,在接近的时候,她听到了风满楼断断续续传来了难受的呻吟声。
以为他生病了,应巧巧加快脚步摸黑走到chuáng前,借著由屋外照she进来的月华,她看到了满头大汗沈睡的风满楼双眉颦蹙,看起来很痛苦地发出一声声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