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满楼真正生气起来前,房翔话锋一转,把问题点到正题上,让风满楼不由得一愣,然後一肚子的怒火就这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房翔,你早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很多时候,房翔就像是一个先知一样,什麽都最先知道,但是,若他不想说的话,他会一直保密。
“是啊,这世间,我不知道的有很多,我所知道的同样很多。我都快不知道什麽是我不知道,什麽是我知道的了。”
房翔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夏日夜晚的徐徐凉风chuī进屋里。
房翔突然平静的话,让风满楼不知道如何接话,索xing捧著饭碗,埋头吃东西。
当注意到一道痴热的视线停留在身上时,他抬头一看,看到平静的房翔,用不平静的双眸看他。
怔忡一阵,他把含在口中的食物咽下,把碗筷放在桌子上。
“吃饱了?”一道轻柔地声音问。
“嗯。”
他垂著头,低低应了一声。
27
第二天早上起来,漱洗完毕的风满楼走出房间,看著隔壁房翔昨夜休息的房间,以为他还在睡,迟疑著要不要去敲门叫醒他时,便听到他的声音由不远处传来。
风满楼一顿,随後转身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在客栈後院的地方,他见到了房翔,他正站在两匹俊马前,跟客栈的小二聊话。
“不错啊,小哥,这两匹马可都是好马。”
“那是,主要还是爷您愿意出钱。”
“钱嘛,用在该花的地方能花就花,不该花的我可不会多出一钱。”
“那也是像爷您这样有钱人才说得出这种话。”
“我嘛,有钱人?别逗了,我小时候还是个上顿不接下顿的乞丐呢。”
“爷您真爱说笑,您这气质这架式,说您是乞丐,打死我都不信。”
“哈哈──”
开朗大笑的房翔见到站在不远处的风满楼,笑容收了一些,拍拍其中一匹马,他对小二说:“先把马给我拉进棚里去,给我喂饱了,爷我路上可得倚仗它们两位呢。”
“爷您放心,小的一定给您办好。”
房翔朝风满楼走来,在他面前站定。
“醒了很久了吗?”他笑著问,“肚子饿不饿,先去吃点东西吧。”
看了他一会儿,风满楼转身朝客栈的门面走去,房翔紧紧跟了上来。
“巳时我们就可以上路了,中间不休息一路赶过去的话,约莫酉时就可以赶到庞城,所以我们要午餐吃喝的东西。”
“我都快忘了。”
“呃?”
风满楼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让房翔愣了一下。
停下脚步,侧看瞟了他一眼,他道:“我都快忘了,你小时候是乞丐。”
“哈哈,原来是这事啊。”算得上是一件不光彩的事qíng,但房翔说起来却没有一丝晦涩。
“我一直很庆幸,我小的时候是一个没有爹娘的乞丐,因为这样,我才能遇见你。”
风满楼无语,他以为他指的是他们的师父收养他为弟子,他们才能得以见面的这件事。
坐下来吃早饭的时候,房翔吃著吃著,视线不由得落在风满楼右手,那再次被布帛缠上的手镯上。
目光顺著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风满楼脸色一沈,低声说了句:“我还会想办法把它摘下来的。”
“如果把它摘下来的一个办法是砍掉你的手呢?”
“那我就砍。”风满楼毫不迟疑,坚决回答他,“如果到最後,这仍然是唯一的解决办法,我会这麽做。”
房翔视线收回,吃东西的动作慢了些。
“这件事查明白後,你会做什麽?”
听著房翔不同於常,平静的声音,他想了一阵,才答道:“回去见一见应姑娘,然後出来找你。”
“是来杀了我麽?”
“是。”
房翔的嘴不明显地撇了一下,露出意义不明的苦笑。
一路策马赶路,他们果然在下午赶到了庞城,在城里稍作漱洗歇息过後,夜全黑前,风满楼在房翔的示意下,来到城外的一条小道上。
“走小路才会少引人注意,所以他们弃城门而改走另一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