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大哥——」应巧巧面露担忧。
风满楼冲她挥一挥手:「我没事。」
稍稍静下心思后,风满楼再次望着男人所在的地方:「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男人冷哼:「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那就是说,你可以告诉我当年所发生的一切?」风满楼试探地问。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男人到也慷慨。
「我们很有可能都会死在这里,就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也让你了无遗憾吧。」这就是慷慨的原因。
风满楼垂下视线,沉默片刻后,他抬头:「告诉我,你们之所以要陷害镇国将军成天宇的原因?」晦涩的空间中,风满楼的眼睛中深藏着愤慨。
是的,愤慨,愤慨这些人为了私yù可以罔顾别人的生死,让无数人因他们遭受死生离别之痛。
「——镇国将军成天宇,是当时朝中的一员大将,他手握兵权,统帅举国上下的卫兵。只要他一倒,这个国家就倒了一半——」「这就是原因?」
「这就是原因。」
男人事不关已般不以为然的口吻让风满楼想冲上去猛揍男人,他深呼吸几下后,才按捺住了这个冲动。
「那你们是用什么办法让皇帝相信成天宇通敌叛国的?」他继续问。
「证据啊。只要证据确凿,没有人会怀疑吧?而最有力的证据就是由成天宇家里发现的通敌书信。」「那还不是你们派人放的!」风满楼忍无可忍地大声吼叫,震得整个地牢都晃dàng起来,「你们这些人一个个全都是没有人xing的畜生!」「一百多条人命啊,你们居然狠得下心gān这种事qíng!」男人一直无言,等到风满楼骂到累得停下喘息时,他才静静地开口:「错了,不是我们。当我知道从成天宇家中搜出通敌的书信时,也吃了一惊,以为成天宇确有叛国之心。」「不可能!成伯父jīng忠报国,他绝不可能做这种事qíng!」风满楼义正词严地说道。
「是啊,所以我一直疑惑不解,直到我知道他的实力后,才知道那封信是他的人放的。」「他?」
「他。一心想颠覆朝廷复仇雪耻的他。」男人的声音沈得似是叹息。
「当年,在我之前他一定早就策划陷害成天宇,所以派内jian潜伏在成家见机行事,我的出现不过是让他的计划提早成功罢了。」「计中计啊——他的心思真是稠密到令人惊叹。」不急不缓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凝重。
「内jian?」许久,风满楼一直沈浸在这个词上。
当他慢慢抬头,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隐住男人的黑暗:「那个内jian是谁?」******
清晨,景儿抱着雪团兴冲冲地朝芷园的方向一路小跑而去,在快要来到芷园的入口处时,他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景儿疑惑地抬起小小的脸蛋一看,就看到了脸上爬着一道丑陋疤痕的韩笙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因为有焱影的告诉,所以已经把韩笙当自己人的雪团只是慵懒地在景儿怀中微微张开眼睛看了韩笙一眼后,又趴着睡下了。
「韩叔叔。」景儿有些紧张地小声唤道。
景儿天不怕地不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么一点点害怕韩笙。
可能是韩笙一贯肃冷的一身黑衣,加上他脸上那道骇人的伤疤所致吧。
韩笙没有说什么,他蹲下身子,稍稍看了景儿又惊又慌盯着自己的黑色大眼睛后,就轻轻地抱起了他。
「韩叔叔……」看到韩笙把自己抱到了与目的地相反的方向,不敢乱动的景儿小声地唤道。
「去练功吧,韩叔叔教你。」韩笙淡淡地对他说道。
「咦?」景儿以为自己听错地瞪大了眼盯着仍旧面无表qíng的韩笙。
从来,韩笙非但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更别提要教他练功了。可是他刚才却说,却说——「韩叔叔教你练功好不好?」知道景儿心里在想什么的韩笙冲景儿说道,一直平静的眼中,含着微微的温暖。
呆了呆,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听错之后,景儿愣愣地点点头:「好。」景儿呆滞时的纯真可爱的模样让韩笙眼中的温暖又深了些,他不觉的加了些力道抱紧景儿,继续朝与芷园相反的方向走去。
火盆中的炭火只剩下微弱的热量挣扎着燃烧。
尽管这样,偌大的房间,寒流也趋不去的温暖依旧渗透一室。
享受人体jiāo迭在一起时温度恰到好处的温暖,一夜无眠的焱影一直深凝凝望怀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