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就如同凤凰在火焰中浴沐一般,嬉戏着,jiāo缠着,在烈火中更加坚定对彼此的qíng感。
震惊,不可思议,却又这么真实的存在,不仅是凤凰,还是爱恨jiāo织的qíng感,或是刻骨铭心的生死相许。
一生,一次,一次,就至死不渝,这是凤凰,这也是爱qíng,经过洗炼之后,更加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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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中,那对浴火的凤凰很快便消失了,但人们,还处在于凤凰出现时的那一刻的惊震中,为此而惊叹。
火依旧在燃烧,没有了浴火凤凰的火焰,触目惊心的燃烧着,好似要把世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人们,这才觉得事qíng非同小可,他们不约而同前去灭火,忘了本来目的,跑去灭火。
是的,灭火。目的虽然都不同,但都是要灭火。
风满楼再也呆不下去,他冲向前,与站在不远处的房翔擦肩而过。
越过房翔的那一刻,风满楼突然有一种感觉,他qiáng烈的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他很快便把这种想法抛至脑后,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跑去。
留下的房翔一动不动——他不再追上去,不再追逐,追逐那阵风。
垂下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qíng,只听闻他空寂的声音淡淡地传出:「风,我不会再追随你——我累了,我要离开了——离开,永远离开——」扬起马鞭,不断用力拍打在马背上,韩笙的眼睛一边紧盯大火怒烧的方向,一边在心中祈祷。
不会有事的,不会——
也在此刻,他深刻的明白了,他的所有的恨都源自心目中,那个永远笑容纯真的人的恨,他恨就他就恨,他不在恨就不在。
什么,都比不上他重要——
希望上苍能够听到他这个罪孽深重的人的祈求,他愿承受一生的痛苦换他一生平安。
「风大哥,房翔,你们在哪儿啊——」
人群中,应巧巧不断在呼喊,急切紧张。
但人群中,响应给她的,都是人们急匆匆赶去救火的推挤。她一再被人推到角落,在角落里,不安地眺望。
没有响应,发出的声音,沈寂在骚乱的人海中。
「风大哥——房翔——」
不过,不久以后,她就会知道,他们两个人的缘,已尽。
有房翔,没有风满楼,有风满楼,没有房翔。
「——原来,缘中缘中还有一缘,天缘。」
望着远方烧红一片的天空,静尘大师喃喃念道。
片刻,他由手袖中取出一只珠子,这只珠子就是不久前断开的念珠中的一颗。
他把这颗珠子对照那个被大火渲染得通红的天空,看着这颗珠子在天空下,折she出的耀眼的光芒。
「——不经洗炼,如何发光,不经死亡,如何重生。」「散了,就再结,缘尽了,就再续。信念不灭,缘分就没有尽头。」「佛曰:涅盘,洗涤人世中的贪、嗔、痴、狂,从此寂静、安稳和常在。」「重生,只有超越,只有领悟。」
「于是,凤凰涅盘,浴火重生。」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
「成施主,你们的缘经过这番洗炼,已经功德圆满,从此安宁。」「老衲在此为你们祝福。阿弥陀佛——」
焚烧承适王府的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等到大火终于熄灭时,承适王府已经化为灰烬。
看到原本辉煌的府邸变得满目疮痍,人们就一阵唏嘘感慨。
这次的大火非但把承适王府烧得一乾二净,也把王府的主人,那个身负是非的承适王爷焚毁其中,又或者,被烧毁的不仅仅王府的主人,因为大火熄灭之后,一个一身沧桑的人,一直徘徊其中,嘴里不停的念着:「烨,你在哪?烨,你在哪——」他悲凉绝望的举动与话语,真是看者伤心,闻者垂泪。
直至,某天,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姑娘把他连拖带拉带走,他才不再徘徊在这堆废墟中。
至于几天前,那个承适王爷通敌卖国的传闻也在当今太子永光的亲自出面澄清下,烟消云散。
当日,也就是承适王府被无名大火焚烧的第一天,年仅九岁的太子永光站在城楼上,手举镇国玉玺,义正词严的向围在皇宫城门下的百姓说道:「王兄并不是卖国者,他忠心为国,这是有目共睹的。这几个月来,他是如何为民为国,我想,大家都是亲身体会的吧。」「并且,玉玺一直在我手中,他从不曾拿去,这要怎么卖国!更何况,本太子虽年幼,却不是无知,怎会让别人挟持cao纵!」太子永光的一席话,说得全城百姓皆是心服口服,不但对这项谣言感到荒谬,更对这个年仅九岁的太光感到敬佩。小小年纪,已经有如此冷静沉着的表现,他们可以想象,长大后的他,该是如何的一位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