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大夫把完脉,把景儿的小手收回棉被里时,焱影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景儿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上了岁数,一脸花白胡子的大夫冲焱影曲了曲身子后,才回答:“小公子是因为饥饿,受冻之后染上风寒,才会一直昏迷不醒。只要小心照顾小公子,按时让他喝药并喂他吃下一些流质的食物,小公子不日就会康复。”
“那便好。”焱影听明白的点点头,之后,他让人跟大夫同去取药。
而他,则坐在chuáng边,怜惜地看着景儿,伸手轻轻为他盖好被子。
因为疲倦,雪团一直缩卷在景儿的枕边假寐,时不时张开眼,探看身边的qíng况。
焱影的视线则一直放在景儿身上,最后,他抚着景儿圆呼呼的小脸蛋,嘴边不自觉的泛出一抹淡淡地,怜爱的笑意。
“景儿,这些天你都怎么过的呢?你是怎么来到京城的?跟谁来的?疑问好多呵。可是,只要你醒来,你就都会告诉我了。”
“你呀,会吱吱喳喳地,一直说个不停呢!”
“——可是现在,你爹他人不见了,要是他在的话,我们就又能够三个人呆在一起——只是不知道,快快乐乐还会不会出现在我们之间。”
细致的手最后停在景儿的颊上,焱影望着他难抑地一声叹息。
“虽然我们回不到从前,但有一件事焱影叔叔跟你保证,那就是,我们三个,一定会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一声低吟,是保证,也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眼睑不知怎地,变得很沉重,可是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招唤着他张开眼睛。
于是他竭尽全力,慢慢地,缓缓地,张开了眼,看到了陌生的chuáng顶,陌生的房子,陌生的一切。
只有一样,那就是坐在椅子上睡着的人,是他认识的人——房翔。
身体就好像被灌上了铅,沉重不堪,让仅仅想坐起来的人费尽了全力也没有办法。更导致惊醒了睡得不安稳的人。
“成烨?”张开眼睛,看到一直沉睡的人已经苏醒,房翔甭提有多高兴。
但,更多的高兴,或许是因为成烨的醒来,让某个人的高兴。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要是你再不醒来。风兄怕是得急得把屋子都踏出dòng来了!”
因为房翔极度兴奋的表qíng,让成烨受感染地,也不禁露出了笑容——虚弱的笑容。
“对了,满楼呢?”他问还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房翔。
房翔不是很明显的顿了一下后,很快地便说道:“他不在。”
“不在?那他去哪儿了?”
“他到外面去了。”
“喔。”成烨点点头,不再多问关于风满楼的事qíng。
他稍稍抬起头,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后,顺口问道:“景儿呢?”
他的话让房翔完全怔住,回答不出来。
气氛突然变得凝重。
就在房翔的突然沉默之中,把视线移到他身上的成烨开始感到事qíng不对劲。
最后,他看到房翔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时,心惊地明了了一切。
焱影小心的端着盛着药汁的碗来到躺在chuáng上的景儿面前。
笑面盈盈的焱影一坐上chuáng沿,便对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望着自己的景儿轻柔地说道:“景儿,到时间喝药了哦。”
“好。”景儿点点头,然后乖巧地坐起来。
焱影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碗,把一个软垫子靠放在chuáng头后,小心的扶他坐起来,躺好。
一切都做好后,他才又端起了盛着温度适中的药汁的碗。
“景儿,药有些苦哦。要是你喝不下,焱影叔叔还准备了好多你爱吃的马蹄糕,你喝一些药,就吃一块马蹄糕,这样就不觉得苦了。”
“景儿不怕吃药,景儿是男子汉。”景儿用稍为大声的声音肯定地对焱影说道,“可是,景儿也要吃马蹄糕……”
这一句话,景儿的声音小了少许。
“呵呵!”焱影被景儿率真的样子逗得笑出了声,“是是是,景儿不怕吃药,是小男子汉,可是,小男子汉也要吃马蹄糕的,对不对?”
“对!”景儿笑得把眼睛眯成了一条fèng,气力十足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