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出问题,这时抬头看见造成这般qíng况的罪魁祸首一脸惬意,程跃爆发了。
狗bī急了能跳墙,程跃bī急了——便关心起景年的工作问题。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宁家大当家,会有那么一点点惧内。当程跃一脸正经尤其是带着些严肃地问起他这几天都不工作宁家的生意怎么处理时,这几天吃程跃吃得饱饱,然后笑得饱饱,饱得连睡觉都能偷笑出来的宁大东家,心虚了。
当然,你心虚就已经低人一等,如果再让别人看出你的心虚,就等于再无任何转圜余地了。宁景年做了这么些年生意,当了这么久的商人,这点他还是深刻明白的,所以他心虚的时候,表面上看起来,无比正经。
他努力板起脸,非常之严肃,非常之认真,一副俨然和大客商谈生意的表qíng,并微微垂下眼帘,看起来就是一个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智者,让人不禁信赖他,敬仰他。
「成功的领导者凡事亲力而为,而有能力的领导者则发掘出手下的所有价值,让他们各施所长。领导者的功用并不是指挥手下让他们必须去做什么,而是让手下明白自己能做什么学会并能自觉的去做。」若说这几天的事qíng让宁景年在程跃心中落下了个贪图享受的坏印象,那他这一番话无疑又是于他心底树立了一个伟岸的丰碑。程跃对他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不由有些怔住。
上面的这番话并没有完,接下来还有,只不过在说完这些话后,宁景年见到程跃眼中不加掩饰的赞赏后,心里头抹了层蜜般,又开始没形象的凑上去就是一个热吻。
后来宁景年告诉他,他这个领导者不过是给拥有各种长项的人提供场地让他们各施所长而已,因此呢,他不在一段时间并不会影响什么。
程跃并不是一个商人,所以不明白这些话只是宁景年四两拨千斤的说辞。
先不说谈生意时需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和需要处理的各种各样的事qíng,身为领导者不仅要有发掘手下能力的本事,还要有能压得住他们的气势,更需要具备一眼dòng悉他们各种各样的念头的诀窍。書香門第一个人好比一粒砂子,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商号就如同把无数砂子装在一个盘子里,领导者端着这盘砂子,要想不让一粒砂子出错滑出盘子,就得时刻维持平衡,如若一个不小心就会致使盘子倒翻,砂子四溅,前功尽弃。
现在领导者开小差不在,就等于是把这盘砂子放在了不断摇晃的地方,处于危险的境地,形象些来说,东家在时以他马首是瞻,东家一走,就会谁也不服谁,开始搞些小动作,这些小动作慢慢着就会变成大动作,最后的结果恐怕就不是东家乐于见到的了。东家如果在,他不仅能起到坐镇的效果,更能dòng悉大家的小动作,在这些对已不利的事qíng造成更大的危害前,及时制止或扼杀。
是的,光是处理手下的种种问题就够令宁景年这个东家头疼了,更别说一桩桩还需要等他亲自去处理的事qíng和生意了。曾经他几乎每天都忙得朝五晚九,脚不沾地,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他不见得比从前还轻松,可是,之前没有程跃在,他乐于用工作打发时间让自己没时间想其他,现在最想要陪伴的人就在身边,他恨不能把所有事qíng都丢开用所有时间来陪他。
开始埋怨当初自己怎么把生意做这么大,弄得事qíng越来越多的今天,在程跃问起来前,宁景年的的确确把自己是宁家大东家的这件事qíng完全抛诸脑后了,现在被他这么一提醒,心虚之外,不由暗中叹息,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这样安逸满足的生活宁景年还想继续下去,可如今程跃都开始怀疑,尽管已经暂时糊了过去,但再这样下去,恐怕把神仙搬出来程跃都不会相信了。
无数的事实摆在眼前,古今往来,哪个只顾享受,挥霍家财的纨绔子弟最后不是坐吃山空的?
记得曾经提起这些人时,程跃是抱以相当的鄙视的,于是为了维持他心中的那个伟岸的形象,也为了继续为程跃提供富足安宁的生活,宁景年即使万般不愿,也只能抹泪上岗。
而正当程跃问起宁景年这件事qíng的时候,景年轩之外,整个宁府似乎都不怎么安静。
生意是丈夫打理,家里是由婆婆掌管,虽说郭蔷在宁家只空有一个二夫人的地位,但不代表宁家的事qíng她都不知道。
那日宁老夫人得知宁景年把某人带了回来,痛哭之后冷静下来,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下人不准多嘴,第二件事就是瞒着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