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试了试有没有勾稳,叶言溪在心中深吸一口气,双手抓紧绳子,双脚跳上墙面,迅速且快捷的往墙上爬去。
不过一分锺的时间,坐在墙沿上收起飞虎爪的叶言溪的身影消失在了墙的这边,然後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他刚刚在墙角下,停留过的地方若有的思地仰望他消失的地方。
“王,王妃已经进到禁宫中了!”
不过半分锺,一名士兵跑向此人,单跪於糙地,对他恭声道。
若瑟收起闪著寒光的视线,淡淡说了声知道後,转身步向黑夜之中。
chūn天的夜晚还是很冷的,尤其是深夜,当风chuī起时,凉意足可以沁入心扉,让停留於室外的人不由得打寒颤。
叶言溪的体温偏低,本来就有些畏寒,为了能够方便行动,他今夜所穿的衣服少之又少了,除了一件基本保温的里衣,就是跟黑夜同色的紧身外套。
这些衣物根本不足以抵御寒冷,但叶言溪没有在乎这些,他此刻全身心,都放在了能够找否到纳西德的事qíng上。
事qíng就是一直这麽顺利,叶言溪几乎没有费什麽气力便找到了纳西德被关押的那个宫殿。
站在外面,望著仍亮著微弱灯光的房屋,叶言溪左右望一眼,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到来,他打开一扇窗户,翻身跃进屋中。
叶言溪一路上一直在想,此刻的纳西德会是一副什麽模样,被打断了双腿又被囚禁在偏僻的禁宫之中,永世不得出来。那麽他的高傲,他的自负,他的张狂会不会因为种种的挫折而自他身上逝去……他会变得消极,死气沈沈……还是完全没有变?
就像是甚至东西都磨灭不了他天xing一样的狂傲……然而当终於站在他的面前,叶言溪久久说不出话。
眼前的人,眼前的人,真的是纳西德吗?
静静躺在柔软的卧椅里,身上盖著一张毯子,已经长长的金色发丝微乱散在椅子上,阖著双眼沈睡的人,真的是纳西德?
面前的人,拥有一张孩子般的睡靥,沈静柔和,连呼吸都那麽细致,仿佛只要自己的动作稍大些,他就会惊醒──从前一点都不觉得纳西德跟洛桑像两兄弟,因为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此刻,叶言溪才深深领悟到,他们的确是亲兄弟啊,这样纯真稚气的睡容,是如此让人惊讶的相象──这是叶言溪第一次见到纳西德的睡容,从前他虽为他的妾,却从未有机会见到。因为纳西德每次都是发泄完xingyù後,就会起身离开,只留给叶言溪一个冷酷的身影,让叶言溪对他恨之入骨。
现在也是,尽管发现他与洛桑如此之相象,但对他的恨意却从未消逝。
如若不是有事qíng要问他,他是不可能会来的吧?纳西德这个人,他自己根本是连名字都不愿多想多提呢!
叶言溪撇嘴冷笑,向前几步走近沈睡的人,打算叫醒这个人。
或许纳西德早已经醒了,也或许是察觉到叶言溪的到来,才突然醒过来的。
在已经走到他跟前的叶言溪伸出手正准备摇醒闭上眼,看似正在熟睡的他时,叶言溪的手猝不及防地被紧紧抓住。
被突然箝制手腕的震惊还未消去,纳西德缓缓睁开自己蔚蓝色的双眼。
可能,没想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会是叶言溪,纳西德幽深的眼眸中惊讶之色一纵而过。
叶言溪很快便抽回自己的手臂,冷冷的黑眸直直扫向躺在椅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他的视线不由得往下移,移到纳西德无力放在矮凳上的,看起来只是随意地放著,其实已经完全失去功用的脚。
叶言溪突然很想知道,当初纳西德的双脚被人打折时他的表qíng是怎样的。
傲慢的男人,在那个时候,还能傲慢吗?
“高贵的王妃趁夜专程来到禁宫,就是为了站在这里发呆吗?”
嘲弄的声音清晰的传进耳朵里,抬眼望去,叶言溪心qíng复杂地看著纳西德仍然狂傲自负的脸。
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困惑,为什麽经历一系列如此重大的波折後,他眼中的倨傲一点未褪?
暗地里深吸了一口气,叶言溪举步移至另一边,坐到一张椅子上。
不知道为什麽,他觉得双脚发软,但他知道这绝不是连夜溜到禁宫里太累了的原因……有可能是,控制不住的视线往纳西德身上瞄去,然後又移开。
尽管不愿承认,但他觉得很可能是因为害怕,不由自主地去害怕面前的这个面带冷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