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王玄林打赌输了,十二连环坞要依约助力复仇,“军派”和“民派”还不吵翻天?想想就很是尴尬。
白马转念就想明白了,附和着程糙微的话,把赌约定了下来:输了的人学王八!
随着方鸿宾一声令下,白马和王玄林两人左右开弓,一碗接着一碗地喝,半斤酒咕咚咚一气灌下,端的是豪气冲天。
王玄林嘴大,很快就只喝剩下一碗。
此时,白马手上却还剩着两碗。他一看形势不对,连忙把一碗酒往自己脸上一浇,算是喝了下去。众人还道他是自bào自弃、想要放弃,却不料他把最后一碗酒砸在地上,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他记忆惊人,武道天赋出类拔萃,学过许多江湖散招,此刻便使出了一招“妙手空空”,活生生把最后一碗酒从王玄林嘴边给抢了去!
白马得了酒,运起鱼山落鹰的轻功,兔起鹘落,转瞬已跃至院中屋顶。
岑非鱼拍桌大笑,“输了输了!老王八输了!”
王玄林尚不知白马有这样好的身手,到嘴的酒被人夺了,他半天没反应过来,一脸蒙bī愣在当场,继而怒吼:“你两个蛇鼠一窝,都是流氓习xing!还我酒来!还来!”
白马踩在屋檐上,月光下,如一块光华内敛的美玉。他笑着大喊:“向来兵不厌诈!王大哥,承让啦!”
王玄林酒气上头,提起huáng铜双锏,把桌推开,直奔白马而去,“偷酒小贼,接招!”
白马兴致高昂,站在原地,回了一嘴:“大肚瘦乌guī!放马过来!”
程糙微有些拿不准,疑惑道:“二爷,你看这……”
“不妨事,学武是三分勤奋、七分天赋,老王的境界提不上去,打不赢我家马儿。”岑非鱼摆摆手,提起白马的双刀,用力向屋顶上一扔,继而带众人出门观战。
他们行至门外,却只见狂风卷雪。
地上的残雪、瓦上的积雪、竹叶上挂着的冰条儿,全都被一股无形的真气给卷了起来,形成一道极大的羊角旋风。
王玄林被冰雪风bào拦住,竟无法向前挪动分毫。
风中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铜铃声响,继而是白马的笑声。
片刻后,旋风散开,空中飘落纷扬冰雪渣,劈头盖脸地落在王玄林身上,把他变成了一个“雪人”。
李笑风最是熟悉周瑾,脱口而出:“云岚天元掌!”
风雪散尽,白马静静伫立。
“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
“借问谁家子?幽并游侠儿!”
白马喟叹长吟,趁着酒兴,抽出双刀,在月下舞了一段《惊鸿》。
岑非鱼满心只有一声叹:这才是白马!
岑非鱼不禁要想:若白马未遭横祸,被大哥呵护着长大,现在该是多英气勃发的少年人?可若是那样,我说不得便遇不上他了,实在愁人。
他想到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若白马能够无忧长大,纵使让自己此生都不能遇见他,自己……咬咬牙、狠狠心,约莫还是愿意的……吧?
第77章 求医
白马同岑非鱼离开建邺归居,溯长江而上,一路玩闹,花了近半月才行至鄱阳湖。
两人来到十二连环坞的第一日,便招来了王玄林、李笑风等江湖豪侠。大家一顿酒喝下来,把方鸿宾的青灵坞闹得jī飞狗跳。
尤其是当白马抢了王玄林最后一碗酒,跳上屋顶,使出一招“云岚天元掌”以后,王玄林见了周瑾的武功,不得不服气,心甘qíng愿趴在地上学王八爬。众人拍手叫好,刚刚熄灭的酒兴又被燃了起来,排着队到碧竹林雪地里撒泡尿,回到桌边又是一条好汉。
方鸿宾醉了睡,醒了喝,一会儿看见白马在把酒碗扣在头顶跳舞,一会儿看见徐弃尘跪在地上抱岑非鱼的大腿,一会儿看见王玄林和李笑风为一坛酒打得你死我活。
最后,王玄林和李笑风滚到地上,施水瑶把徐弃尘拖开扔到门边,岑非鱼搂着白马贴在墙角做那些没羞没臊的事,方鸿宾自己则枕着程糙微的大腿,两眼一闭便睡着了。
一顿酒喝掉了方鸿宾半个地窖的珍藏,不知是酒醉过度,还是心疼过度,他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翻个身,发现竟有人与自己大被同眠!
方鸿宾并未用被子遮住脸,偷偷看了一眼,更震惊地发现与自己同睡的人,真真切切是程糙微。他险些吓得发出惊叫,连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一番思量后,决定点了程糙微的睡xué,把彼此的衣服都脱得jīng光,而后再睡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