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奴_作者:七六二(463)

2017-09-17 七六二

  岑非鱼使劲拍了拍那根木架,怒道:“让你不长眼!”

  “你才喝了几杯酒?别丢人现眼。”白马将岑非鱼拉走,看了眼月亮,“吉时已到,主婚的呢?”

  岑非鱼大喊:“众将听令,本公要成婚了,快来个人主婚啊!若延误吉时,莫怪老子军法处置。”

  “成婚了不起吗?”

  寇婉婵施施然行来,命人点燃红烛,擂鼓、奏乐,颂唱《诗经》中的定qíng歌谣,再让白马和岑非鱼并排站好。她手中拿着张写着祝词的红帖,笑着念道:“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一拜天地——”

  “从此受尽老婆气!”陆简没个正型,将人带到以后,就爬到帐篷顶上躺着看热闹,此时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白马一掌拍去,用真气把陆简托至半空,问:“从此什么?”

  陆简yù哭无泪,连忙讨饶:“从此,伏天比翼,在地连理!”

  白马将真气一收,让陆简掉在蒿糙丛里摔了个四脚朝天,继而同岑非鱼一齐双膝跪地,俯首一拜。

  寇婉婵忍着笑,道:“二拜高堂。宜室宜家,尔昌尔炽。”

  白马和岑非鱼先是躬身而立,向诸位兄弟作一揖;继而面相西方,双膝跪地,重重叩首,遥拜玉门关。

  岑非鱼郑重道:“大哥、大嫂,多谢你们把白马送到我身旁,往后我将同他生死相依、白首不离。”

  白马:“曹祭酒、夫人,从此我与非鱼相互照应,你们可放心了。”

  寇婉婵:“新人对拜。白头共影,huáng泉同赴。”

  白马披散着一头如云霞般的赤发,面颊仿佛被头发染红了,看得出来,多少有些不自在。

  岑非鱼捏了捏白马的手,鼓励式地与他相视一笑,道:“害羞个什么劲?”

  白马故作镇定,“你眼睛瞎了?我才没有害羞。”

  两人推搡一阵,相互拱手作揖,拜了最后一下。

  寇婉婵:“请新人饮合卺酒!”

  白马与岑非鱼各拿半个瓠瓜,两手相jiāo,把瓠瓜贴在自己唇边。

  不知是谁有意使坏,将这硕大的酒器盛满了浓香的美酒。

  岑非鱼的酒量不好,闻见这一大碗酒,直是眼前发黑,委屈地望向白马,道:“你让哪个倒的酒?诚心坑老子呢。”

  众人怂恿道:“二爷别怂!”

  陆简躲在人群里瞎起哄,说得更加露骨,喊道:“你两个日日都在dòng房,二爷喝醉睡下就是,日复一日,来日方长嘛!”

  众人哈哈大笑,竟把岑非鱼都弄得脸红起来,见状笑得更欢了。

  白马把酒一口喝光,道:“二爷别怂,快来喝一个。”

  岑非鱼苦笑道:“我喝醉了,遭殃的是谁?是你让我喝的,可不能怪我。”

  白马:“你只管喝!今日大赦天下,侯爷不治你的罪。”

  咻——!

  岑非鱼的嘴唇刚刚沾上酒水,黑暗中忽然飞来一箭。那箭通体黝黑、没有尾羽,悄无声息破风而来,令人反应不及,一击扎穿了岑非鱼手中的瓠瓜,死死地钉在帐篷的梁柱上。

  岑非鱼眼神敏锐,一把抓住箭尾上绑着的小筒,怒道:“什么人?”

  苻鸾追了片刻,反身来报:“一个黑衣人,轻功甚是了得,已经跑得没影了。”

  白马捡起箭矢,发现这箭乃是孟殊时军中所用,直觉不好,催促道:“先别管他,快打开看看。”

  岑非鱼迅速展卷,念到:“半夜袭营,尔力不敌,速向东撤。”

  白马看不懂字,但见岑非鱼面上神色复杂,心中便有所猜测,问:“这是孟殊时的字迹?”

  岑非鱼细细看过,点头道:“千真万确。”

  白马:“可他知道我不识字,怕我被你骗了,每回来信,必定会在末尾画个什么东西以明其意。这信上只有字没有画,有些蹊跷。”

  岑非鱼“且”了一声,道:“你的意思是,这信不是孟殊时送的,他假意退兵,实则准备一举歼灭我们?若真如此,又有谁能窥得此等作战机密?我虽看不上那姓孟的,却知道他不是出尔反尔的jian诈小人。”

  “别管谁报的信,宁可信其有。”白马与岑非鱼相视一眼,“不过,我们已知敌军计谋,不如将计就计,打他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