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什么都做过了,他不再拘束,又也许是因为玄龙王看到的是别人,让他总觉得隔着一块羞耻布,做这一切的时候显得无比坦然。
他扯了扯手腕间的长链,有气无力地道:「龙王,既然我不会走了,不如把这个解一解罢?」
玄龙王微笑道:「既然你都不走了,那解不解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一时气结,不愿再和玄龙王争执这个问题。qíng事耗费了他所有的jīng力,很快感到睡意袭来,闭上双目不久,睡了过去。
醒过来时天已大亮,玄龙王已不知所踪,想必又到别处去猎艳了。他早就吩咐过墨臻,若是没接应到他,便赶紧回去,以免徘徊在寝宫外面,让人起疑。
链子不长不短,三丈左右,整个房间他也只能走到一小半的地方,另一半就够不到了。
翻箱倒柜找了不少物事,钥匙倒是有几把,可惜开不了这把锁。
他甚至怀疑玄龙王是不是钥匙到处乱丢,连自己也忘了放在哪。总有一天带着新欢回来时,旧爱还躺在chuáng上。
不过这一次有可能不一样,玄龙王带着新欢回来,很可能看到的是chuáng上躺着另一个新欢。
想到这一点,他都替玄龙王感到毛骨悚然。不过以玄龙王的智慧,肯定很快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到时整个寝宫的飞檐屋顶都要被拆下来不可。
他尝试了一天,仍然解不开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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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玄龙王回来,又折腾了他一夜。他曲意逢迎,使劲了浑身解数,渐渐发现玄龙王看他的目光不再有了那种狂热的征服yù,不过轻怜蜜爱还是少不了的,搂着他的腰时抚摸不已,叹息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才云雨个几回就受不住了。
墨寒心里感慨万千,若是那个人的话,可能更承受不住吧。
发觉到玄龙王细微的转变,他不由得可耻地暗喜在心——玄龙王对那个人怎样的深qíng厚爱也会有嫌弃的一天。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技巧太差,假扮出来的那人也毫无魅力。
这种认知让他的心仿佛被蚂蚁噬咬一般坐卧不宁,只怕玄龙王看他的眼神都忽然间变了,就像看到另一个人。
看来是要到这个人离开的时候了。
他叹了一口气,对玄龙王道:「龙王对在下宠爱有加,只怕这三十几年都没有这几天这么快活过,便如作了梦一样。」
说到三十几年时,他看到玄龙王眉头轻皱了一下,仍然不怕死地继续道:「只是不知还能和龙王有多少时光?在下极盼此生能和一人相知相守,即使立刻死了,也不枉此生。龙王这么好的相貌武功,和在下在一起,必是rǔ没了龙王,只怕龙王不愿和在下相守一生的罢?」
他厚颜说完,面颊登时红了,却伸手挑起玄龙王的衣带,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
这一招是同一个女弟子学的,不免有些女气,但玄龙王心神俱震,自然不会注意,退开了一步,皱眉道:「你想要我……再也不临幸别人?」
他半垂下眼睛,像是羞于和他目光对视:「在下是觉得这个要求过分了些,但一颗真心给了龙王,自然也希望得到一颗心的回报。正因为心中对龙王爱到极致,所以每当想到龙王也会抱着另一个人,说同样的话,心就痛得厉害,好像不能呼吸……」
他睫毛一眨,竟然落下泪来,不由被自己惊呆了。
说这几句话时竟像在自陈心事,表露自己从未对人说出口的感qíng。原来……他对龙王的感qíng,根本不单纯是忠诚而已么?
玄龙王皱起眉头:「qíng爱的事是不是扯得太远了?」
「龙王初见在下,还说要让在下做龙王的龙後……不知还作不作数?」
玄龙王呆了半晌,才回过神,语气已有些不快:「本座一主九鼎,说话岂能不作数?你是想好了要做我的龙後么?若是想好了,我先和四位龙王说一声,挑个huáng道吉日,我们办个祭天仪式。但我要先和你说清楚,我可以一生一世挚爱于你,但你若是想要我从此不碰别人,却是逾矩了。」
听他说得淡然,墨寒也不知是喜是悲,看了他半晌才道:「是我僭越了。和龙王结为一世夫妻,此生再也无憾,只是这件事过于重要,我想让我的家人也知道,所以想请他们上岛观礼,不知可否?」
「他们上了龙宫岛,不会害怕么?」玄龙王笑容变得很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