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王看到他光洁的肩膀时露出古怪的神色:「你身上……怎么没有奴印?」
他心下大急,一直刻意地没让玄龙王脱他衣裳,就是因为他身上没有奴印。可是若是自己用烙铁烫一个出来,他倒是对自己狠得下心,可是以後要想再假扮身上没有奴印的人,却又无可奈何了。
玄龙王皱眉道:「墨蛟那人办事不力,当真无能。不过这样也好,以後找到好的刺青师傅时,给你刺个好看的鱼,也不必受烙印之苦。」
「多谢龙王。」
「你出来陪我玩罢,一个人闷得很。」玄龙王拖着他,很快将他拽到了船舱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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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袖子遮住脸,似乎不胜这刺目的阳光,发现那些船夫并没有注意到他,这才放下手,随着玄龙王到船边席地而坐。
此时阳光极好,海面上波光粼粼,玄龙王亦是极为愉悦,微笑道:「没有奴印也好,以後若是想离开龙宫岛也方便。这么多天一直qiáng迫你,我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再过几天,我就不会一直为难你了。明天就到中原的龙江口,那里有个玄龙岛的宅子,有不少玄龙岛的弟兄,你就在那里等我罢。」
「明天就到了?不是至少要十七天的么?」他吃了一惊。
玄龙王脸上露出一抹异色:「你上岛时被关在舱下,怎么知道过了多少天?」
「问了岛上的人知道的。」
玄龙王顿了一顿,说道:「的确最少要十七天,不过我们的船顺风顺水,走得快了一、两天也不稀奇。」
墨寒应了一声。心下却是暗暗叫苦。蟒部的弟子虽然常年在中原,但因不少人jiāo货时都是直接找墨蛟验货,那些弟子大部分都是见过他的。
「龙王不在驻地逗留几日么?」
「我这次出来,其实是想见一个美人,那人想必你也听说过,便是血蛟了。最近我那五弟回到龙宫岛,整口借酒浇愁,我到他岛上陪他喝酒时,才从他口中知道,那人如今是在金陵。我虽然不知那人身分,但到了金陵打探打探,总会知晓。「
难怪他从来不涉足中原,这一次竟然这么兴致勃勃。
墨寒只觉得心里冷了一些,低声道:「你为了要见到他,所以把我留在龙江口?」
玄龙王皱了皱眉,「若是把船开到金陵也可,只是动静太大,难免会惹朝廷疑心,自然是到龙江口换马去金陵。你怎么了,难道是在吃醋?「
「不敢。」他冷淡地回了一声。血蛟的容色闻名龙宫岛,他想方设法不让他见到血蛟,谁知他过了那么久仍未忘记,终究千里迢迢,为他而来。
或许注定发生的事,不管他怎么阻止,仍然会发生。
他有种突如其来的绝望感,满心都是空茫。碧公子也就罢了,青龙王态度暧昧,碧公子他未必会长留岛上,可是赤龙王对那血蛟如此痴心,他们是注定会在一起的。他就是扮成血蛟讨好玄龙王,也终究会有认出来的那天。
他浑浑噩噩的,当晚的qíng事便很是心不在焉,玄龙王进入他时,他虽然呻吟喊叫,但眼神一片空dòng。
玄龙王即将有了新欢,对于他这个等级的小人物便不大在意。他再怎么喜欢冷qíng高傲的人,也注定不会在一个不算天姿国色的人身上làng费太多时间。
玄龙王很快抽cha几下,放开了他,随手用罗衾盖住了他的身体,侧卧在他身旁,沉沉睡去。
他看着玄龙王无辜的睡颜,心里却是冷得发疼。
明天就到玄龙岛驻地,被人当面认出来,还不如现在就离开,玄琦早就是个罪奴,也不在乎当个逃奴。以後再见到玄龙王时,玄龙王眼中的自己,想必又是一番模样了。
他勉qiáng支起疲惫的身体,缓步向chuáng外移过去。在玄龙王房中卷了两锭银子,随即趁着夜色走出船舱,跃入水中。
他在玄龙岛上十余年,又怎么不会水xing?只是那玄琦出身中原,他又不想玄龙王起疑而已。
照船夫估计,明天清晨就到龙江口,只要按着船行的方向游两、三个时辰,大约就到岸边了。到时换了衣裳,再尾随玄龙王,时不时地乔装成血蛟,苟延残喘几个月。
他才下了水,便听到水面有重物落下,水花四溅。
在水下视物并不甚清,他心知有异,不敢浮出水面,继续往下潜水,却觉水làng声频频而起,脚踝忽然被人抓住,一股大力传来,竟是被人往身後拽去。
他大是惶急,只道是水怪,奋力往前游着,却觉後颈一痛,随即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