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箭随意得仿佛看也不看,但众人的惊呼声随即传来,原来这一箭竟然己结结实实地she中了远处靶子的红心。
浅海中并行cha着一百个靶子,要在纵马而过之时she中所有靶子,不能少一个,也无法多一个,自然是十分艰难,但他当年飞剑之技天下卓绝,并和箭术又有相通,自然也是碧蛟没有料到的了。
不过这一百个靶子也不像所想的那么容易,若是在马背上颠簸得眼花缭乱,she错了靶子,却也是不作数的。幸运的是箭囊还有两个,算起来约莫有一百五十枝,对他来说已是足够了。
他控好马缓步朝前,不紧不慢地摘箭,搭弓,she箭,每个动作都极有节奏,仿佛she箭天生便应如此一般。当一箭she出,便接下一箭,虽然不如连珠箭那么绚丽,却是箭箭命中红心,每箭的时间都像是预先算好的一般。
他第二箭正好she在第三个靶上,第三箭恰好she在第五个靶上,想必是马速略快而靶子过密,所以他隔了一个靶子she中,到终点时,堪堪将五十枝箭she完,箭囊己空,便策马回去取箭。
他开始第一箭时,别人只是jiāo口称赞而己,可到后来却是惊叹不绝,到最后十几箭时,众人仿佛已经被这惊艳绝伦的箭术惊得麻木,只是怔怔地看着,却不再有人说一句话。
霞光照在他平静的容颜上,并不算出众的面庞还带着倦意和下体被折磨时的qíngyù之色。对于龙宫岛上的人来说,这样的容貌并不绝色,这样的神qíng并不魅惑,但此时此地看来,竟有种惊艳绝伦之感。
他纵马回去取箭,身体因为疼痛而略微地弯了下去,不由得扶着马鞍,面颊上已是细汗一片,晨光映照,竟像发出光芒。
他慢慢取下背着的箭囊,jiāo给碧黎,碧黎正要将一袋新的箭囊给他,碧蛟冷哼了一声,碧黎浑身僵硬,gān笑一声道?「你在马上取不到箭,碧蛟大人公正严明,不会和你这么个小小贱奴为难,不过你毕竟是耽误了这么多人的时间,she箭又慢,实是令人不耐。稍后若是有一箭she不中,下一个箭囊就要自己取了。」
碧黎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事,便小小地捧了碧蛟一句,而后又责骂了张茗陽,碧蛟虽然对他不满,但自持身分,自然不好当面为难。
张茗陽知道他是故意帮着自己,感激地看他一眼,却不敢多说什么,拿了箭囊便掉转马头,缓缓而行,不疾不徐地将剩余的箭数she完。
他骑she之技比起高明之辈来,仍是逊色许多。
若有高手在场,一次she箭便能连出三、五发,但若是这样的姿势骑she,只怕天下间少有人能办到。好在他心xing坚忍,又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若是刚才他有丝毫动摇,便不能she完这一百箭。
他一百箭she完,场外一片静寂,随即便是失望的叹息声。
这龙宫岛上刑罚严苛,但敢于触犯的却是少之又少,这一场热闹看完,却不知何时才有了。
其实龙宫岛上的人更多的是想看到别人死在刑罚之下,张茗陽这一场虽然jīng彩,却是不如死人那么好看了。
毕竟在这孤岛之上,人人醉生梦死,过着身不由己的日子,即使是有万两huáng金,无数美人,却都不是自己的,甚至有人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既然可以用血腥来刺激自己,感受到自己还是活着的,又何乐而不为。
碧蛟仍然站立不动,蒙着面纱的脸上看不到表qíng,直到身边有侍从小声提醒她张茗陽熬过了刑罚,她才淡淡地道?「把他先放到贱奴dòng里关两天,等龙主回来后再定夺罢。」
她说完话,便有人来给张茗陽解开腿上的锁链,将他从马背上搀扶下来。
脚尖沾到地上时,便如千万根针在足尖刺着,痛入骨髓,他被侍卫扶着才能勉qiáng站直,低下头看了自己的下半身一眼,只见yù望软垂,己不知因为后xué被持续刺激而被迫喷she过多少次,脆弱得仿佛无法再坚硬起来,大腿处血迹斑斑,又兼混有自己的体液,令人不忍目睹。
那山dòng中cháo湿yīn冷,他身上没敷伤药就被扔进去,碧蛟显然是没打算让他活着出来。
他双腿无力,自然是不能走动,几乎是被人拖着离开。
若是方才手稍稍不稳,便会有一箭落空,依碧蛟的xing子,还不知要怎么发难,如今平安过了这一劫,登时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登时昏睡不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嘴唇湿润,但喉咙gān渴至极,慢慢睁开眼睛,原来是有人在给自己喂水。那原先攀谈过的文弱男子朝他笑了笑道?「你醒了?怎么出去一次,变成这个样子,竟然比翠疊还惨。你……是得罪了那位大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