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沈着脸,一语不发,跪在地上的总管以及多名护院侍卫更是一脸死灰。诺gān重要官员立在两侧,噤若寒蝉。
清王府死了人,他们居然还是最後一个知道消息。如今大街小巷皆知曦和国的公主死在了清王府,驿站那──“殿下,我们的人赶到驿站时,已经空无一人了。曦和国的使团只怕是……”禁军统领咬牙。谁都看得出,这是一场yīn谋,只是所有人都错算了曦和国的yīn狠。居然以一公主的命,换来一场战争。
“殿下,属下已查过了,那个领公主出院的侍女叫徐香,是……韩夫人的侍女。据韩夫人说,两日前她去给韩夫人买胭脂,至今未归。”怕是凶多吉少了。
“曦和国láng子野心。微臣愿带兵去前线护我凌国,叫曦和国的贼子们有去无回。”定国将军请战,浑身透着杀气,近他身的几位官员不由地退开两步。
良久,清王道:“明日早朝再议。”
臣子们一一跪拜离开,唯有总管仍跪在地。
清王对总管道:“遣韩夫人回家吧。”
总管一惊。“殿下……”韩夫人乃是礼部侍郎的千金,在清王府有五年之久,一直安分守己,可如今遣她回家,不是要bī死她麽?
清王冷冷地挑眉。“无需再议。”
“──遵旨。”总管叹气。这韩夫人怕是遭了鱼池之殃。她父亲是礼部侍郎,接待外国使节本是他份内的事,如今死了和亲公主,又让使节团跑了,清王只遣她回去,已是网开一面了。
待一gān人都退尽了,清王靠在椅上,闭了闭眼,一室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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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逝不知自己为何会站在此处。正是曦和国公主遇害的偏院水潭。
那个天真làng漫的小公主,就这样香消玉损了。若说是王爷後院起火,谁都不敢置信。便是王爷的女人再如何得宠,也不可能杀了和亲公主。如此拙劣的手段,一看便知是栽赃。但明知这是栽赃,凌国人却无法辨白。公主确实是死在了凌国,死在了清王府。
据闻这曦和小公主,是曦和国最受宠的公主,此番前来和亲,曦和国百般不愿,却是小公主因爱慕清王,执意来凌国。曦和国的皇帝无奈,只得让小公主带着和亲团来凌国。
被清王拒绝,这是意料中的事。谁都知道清王忙於朝政,无暇顾及终身大事。
如今公主一死,关系本就微妙的两国,又将战火四起,只苦了边境百姓。
微微张开眼睛,望着那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数条锦鲤悠闲地游耍戏玩,偶尔冒出水面,吐几个泡泡。便是这样一个水潭,夺了三条人命。
突然,风逝靠近水潭,蹲下身,在水里摸索了下,取出一块玉佩。玉佩小巧玲珑,色泽温润,因浸在水中许久,此时贴着掌心,冰凉透彻。
翻过玉佩的背面,看到一个“缘”字。
这是……
不暇思索,他将玉佩放入怀中,再环视下四周,默默地离开了。
王府对侍卫很看重,身为金翎侍卫,自是受到颇厚的待遇。每天假日,侍卫可以自由安排时间,王府不会过问。
如往日一般,风逝进入了“李记”茶楼,步上二楼,熟门熟路地来到一个厢间。
敲了下门,里面传来声音。
“可是阿司?”
“是我。”他低语。
“进来吧。”里面的人语气欢快。
风逝推门而入,准确无误地坐在桌子的下首位置。
云翰优雅地倒了杯茶,放到风逝的手中。风逝捧着茶杯,忙道谢。云翰笑道:“阿司何需跟我客气。”
风逝喝了两口,润了润喉。“阿璃呢?”师兄怎麽出门不带阿璃。
“我派他去给我买‘徐福斋’的糕点了。”云翰打量风逝,不由地皱眉。“阿司,你怎地瘦了?”
风逝一顿,淡笑。“师兄看错了吧,我倒觉得胖了许些。王府的饭菜极好。”
云翰晃了晃扇子,一脸委屈。“阿司是怪以前师兄亏待你?”
“师兄……我不是那意思。”风逝皱眉。
云翰伸手摸摸他的脸,左右端看。“没胖,还是瘦了。”
风逝不着痕迹地抚开他的手,面部微微泛红。“师兄莫玩笑了。”
“怎地是玩笑。师兄是关心你啊。”云韩不满地嘟嚷。“你看看,这才多少时日,便忘了师兄的好。”